【モノノ怪】 以為-番外.後日譚
- 2008/05/28 Wed|
- [モノノ怪] 賣藥的.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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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架空捏造有。
向下倒去落入虛無剎那,他在自個兒的衣袖翻飛裡,看到金色近乎刺目的背影;以及,裸露於捲起收起的袖外,臂彎的弧度。
成了,疑惑的問號弧度。
虛無的,這個空間,並無明確的晨昏春冬變化。
方從風雪紛飛的現實回來,拍去肩上髮際的雪花些許未融,冰凍到就要沒有溫度的手掌順勢,搓過同樣沒有體溫殘存的深咖啡色手臂上。男人一揚首就看到正坐於藥箱旁的,身影。
端正無表情的面容,落在男人鮮紅瞳孔中,透過過往經驗法則解讀,有什麼怒氣,正在醞釀。男人機警地停下原本就要抬起欲往那走去的腳步,腦海中轉過所有可能引發怒氣的事情。
反而這種時候,賣藥的心思,他讀不到。
──……是因為這次慢了些出去?還是因為髒衣服亂丟沒收好?
千萬種可能都在腦中跑過一輪,可是實在找不出來哪一點不對勁;反而是那邊出乎意料地,先開口。
「猜不到的,過來罷。」
語氣平靜依舊,但是卻足以讓男人在心底暗自,驚悚劇烈半秒。反而正動手解下紫色頭巾束縛的賣藥的招呼男人過來後,若無其事地偏首閉目,舒坦及腰髮流散去。男人沒法子,只得乖乖在賣藥的身邊落坐。察覺男人坐下,賣藥的稍微,睜開落下睫毛細緻密集,顫顫。
手指觸上他低落視線裡,男人的上臂肌肉精練。
「都寒了。」
「反正我是妖──痛!」
無預警,原本還輕柔如蜻蜓點水般碰觸手臂的指,夾擊一處褐肉,扭轉。沒有防備的男人驚呼喊疼,但沒喊出聲的疑惑還是暗自淌在心內──他到底作錯什麼?
「是誰,上次說,想在嚴冬,放下袖子?」
似乎是知曉男人還不清楚原由,賣藥的終於鬆手,反之一掌揪住男人捲收起如蓬鬆麻花的袖襬;這一問,讓男人明白了大半,但原本因疼而慘白些的淺褐臉色,這下反而轉為漲紅。
「說到袖子,你趕著幫我縫補,我很感謝。」
動手鬆開袖襬,燦金的衣袖上已不復見以往破綻處處,取而代之卻是花俏艷麗色澤的碎花布塊拼湊如織;粉紅奼紫大紅流水紋樣交錯,眼花撩亂。還伴隨男人的手輕微起顫,一種壓抑情緒的顫動似波。
瞥眼集所有繁複於一袖,賣藥的略偏首。
「有問題?」
「沒有問題嗎?」
顫動從輕輕轉為大風浪動,男人幾乎就要扯開喉嚨嘶吼,但還是刻意壓制下衝動──真吼了,下一次還是會報應在自己身上。他大大振振袖擺,繁亂多彩繽紛如蝶翼展翅;接著重重指指自己,黑褐壯碩結實的胸膛半裸。
「你覺得這袖子,跟我比起來,不會太花俏了些?」
「……以前你很愛這種花俏縫補。」
「……以前,是多久以前?」
偏去的角度更大些,賣藥的極為認真地,屈指數算;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忍耐不了心中那把想要怒吼的怒氣,轟隆隆地在體內亂竄,男人深呼吸再深呼吸,不多深呼吸些常溫空氣中和去些燥煩,他懷疑自己就要變成同那把劍一般──嘶吼著噴射出去。
輕柔地擊掌聲響溫吞,柔軟地戳醒闔眼平復情緒的男人;一睜眸,就見著賣藥的微笑依稀澹然。
「大概,二十年前,你愛得很哪。」
「劈哩」
有血管還是理智,斷掉的聲音清脆,在男人耳中迴盪盤旋。他轉頭張大嘴,大口大口地呼吸了三下,才勉強扯開僵硬扭曲的笑容回頭,面對賣藥的笑顏。
「……好,那個,就別說了。還有一個東西……」
「嗯?」
男人伸手,從袖擺盡頭的袖口內,摸索出被縫製在袖口一圈,粉色刺繡細緻繁複花紋的布料,還有著規律小洞配置呼應,融入花紋行走成一體,隨著規律起伏的半圓重複延展去。
「這是什麼?有洞?碰觸到皮膚還會讓人發癢。」
「蕾絲。」
從沒聽過的名詞,讓男人冰凍住,賣藥的檢視起方才捏過男人的手指指甲有無損傷,輕鬆泰然地解釋。
「富商給的,代替藥錢;一種昂貴的番邦布料。」
「番邦布料?蕾絲?」
「夫人教我怎麼用,通常,縫在袖口為裝飾。」
「……等一下。」
抬起手掌喊暫停,男人拉開藥箱某一層抽屜翻找下,抖著的手指,彷彿捏著什麼惡臭的不祥物,戰戰兢兢地舉起一條,以和袖口相同的布料縫製,狀如兜檔布的物件。末端的繩擺伸展著同樣的花樣細膩粉嫩色彩,在半空中顫抖著。
「那,你拿那種裝飾布,作我的……丁字褲?」
「有洞,通風。」
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杯熱茶,賣藥的雙手捧起很是暖和的陶杯土色,啜飲一口後朝男人綻開,更深的笑意。
「不覺得,正好?通風良好,要解手,還是發情,都很方便。」
那笑意的深度轉化作空氣的重量,加諸於男人身上。男人從話語追想起上回,在自己呼呼大睡之際,應該是正和針線奮戰的賣藥的,背影幽暗。意識到什麼的男人連怒火都熄滅到一點都不剩,取而代之是另一種顫慄──和一開始,相同的顫慄。
「你在生氣?」
面對這問題,反而笑得更是溫和燦爛的賣藥的搖首,但賣藥的臉上微笑越紅潤柔美,男人臉色卻從漲紅的棗色趨向於一種,符合冬日冰寒的,全然鐵青。這空間應該是總維持在一種,溫和的溫度中;但現下男人卻覺得發寒起來。
「你剛剛說,反正你是妖,不怕冷。」
朝他伸來的指如小蛇,執拗地解開腰帶拉去衣物,一件件地剝除收去;男人想抵抗卻又不敢太使力,完全無法讀取賣藥的要做些什麼想些什麼,終於被剝到只剩下件,丁字褲殘存。但賣藥的卻也沒打算放過,一把還抓在男人腰際布條上。
「等等,等等;你剝光我要作什麼?」
「你不是,不怕冷?」
「那個,欸,至少,丁字褲別剝走──」「這個。」
賣藥郎紫色鮮豔的指甲正捏著,那粉嫩帶洞華麗的布條。
「就穿這條,我辛苦縫的。」
血色刻劃的眼眸瞇細轉深,瞪視男人驚慌。
「……不好嗎?」
※
有個天平以一角輕輕地,點觸輕藍色外掛衣襬;察覺到天平的動作,停下手上針線的賣藥的傾身,看著天平轉了個角度,指指遠處角落,瑟縮在灰暗陰影裡的深褐背影渺小;還有清晰亮眼的,腰際那圈粉紅延伸至臀股間。不管看幾次總要不小心噴笑出聲,賣藥的謹慎控制著嘴角就要抽動的肌肉,一邊以口頭安撫,很是擔心的天平。
手裡不能停頓太久的修改工作,得趕著結束。
一股癢勁襲來,以手臂環膝的男人冷不妨,打出個大噴嚏;向下垂落的長耳更為折下沮喪。
「……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虛?」
突然冒出的嗓音近的駭人,男人驚愕回頭,差點就要撞上低俯下身的賣藥的額頭。後者沒有閃避沒有半點驚嚇,只輕聲地笑了。
一件金色的衣物,給遞到男人面前湊上鼻間。
「袖子縫補處,都改成同花色調。」
還沒反應回來的男人愣愣地,收下衣服,看著賣藥的站起身去揹起藥箱,這才理解賣藥的方才是在作什麼。他匆忙跟著起身,底下私處的搔癢讓他意識到不對,趕緊用衣物刻意地遮擋其前。
似乎隱忍著笑意蠢動,賣藥的也刻意不讓自己視線,落在男人下身。半側的頸項吞嚥下一口抽動。
「先走。」
男人來不及道謝或者說些什麼,賣藥的便匆促消失離去在空氣裡;對於如此匆促,男人隱約察覺什麼不對勁。他翻開衣服,袖擺確實修改至幾乎看不出有縫補的痕跡了;對此鬆一口氣的男人才剛要穿上,抓住袖口的掌心卻感覺到一種,熟悉的觸感騷亂。
──蕾絲還在!
可震撼還沒結束,男人就瞥見一張紙條搖晃著,從舒展的衣物內裡飄落出來。白紙上悠然墨痕,是賣藥的字跡信息。
『蕾絲很貴,所以不拆;丁字褲我都帶走了,你就穿那件罷。看起來不壞。』
※
披上保暖的長布巾於肩上脖旁,賣藥的豎起耳,似乎聽到,男人的嘶吼瞬間。賣藥的讓長布遮掩凝聚溫暖的脣邊,泛起一抹輕笑惡意。
※
小小的,後日譚
黑藥(男人):『把我的丁字褲還來!』
賣藥的:『喔?你說,你的丁字褲?』
黑藥:『對。』
賣藥的:『賣掉了。』
黑藥:『……誰要買啊!』
賣藥的:『有。有類特殊店專門收購──』
黑藥:『──不用說了。那錢呢?不然我去買新的。』
賣藥的:『已經,拿去買新的春畫。』
黑藥:『那,那我的丁字褲……』
賣藥的:『我是真的,覺得你,很適合那件粉紅蕾絲啊。(歪頭)』
黑藥:『……我不要蕾絲丁字褲(哭著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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