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 巷內/赤新


*老梗,赤井視角,OOC通常運轉中
*個人解讀有
*和《秘密》同一脈絡,然而單獨閱覽也無礙


 


從上午起就沒停過的雨勢,不很滂陀,持續落下近乎無聲的綿密。

即使巷弄內錯綜複雜的逃生梯和各式窗台,接擋去泰半雨水,倖存雨滴依然足夠積累一定程度的濡濕。寒冷空氣隨日落時分迫近而愈顯嚴峻,毫不遺漏地,一一巡曳人們裸露於衣物外的少數肌膚,更侵入雨水先行滲透之處,企圖剝奪所有暖意。
穿著太過單薄的他卻不很在意。

耳機裡傳來他等待著的回報。茱蒂口吻中帶有不小火氣,說明他方才轉交給卡邁爾和其他探員的犯人,已確實帶到負責此次行動的她手上。
不過他等待的,不止這件事。
茱蒂耳麥接收到的其他環境音,讓他能得到更多資訊。可以聽見她身旁有人正在指揮收隊事宜,還有人在喊著該收回封鎖線,恢復通行。那些資訊說明了他所處的此地──陰暗、骯髒凌亂、充斥鏽蝕逃生梯和委靡廢棄物的防火後巷──將恢復被忽視的尋常狀態。

地圖上也未能見到其存在的暗巷,彷如枝細末微的微血管,四處散布於城市中。也只有為了修繕需求的維修工、居無定所的遊民、或進行見不得光勾當的鼠輩及他這種追捕鼠輩者,才會踏入。
人煙罕至,又加以今日低溫和長時間降雨,驅趕了不少街上行人,更大幅降低他人踏進及滯留於此的意願。
除了他,和他捕捉著的另一人。

『既然是你抓到的,不自己押人過來,是在忙什麼?』茱蒂語氣除了額外工作增加了的不滿外,尚有質問成分。
「還有個小麻煩要處理……」他答得輕鬆,鎖住某雙手腕的掌心力道,卻是絲毫未見鬆懈;始終維持在不是太吃緊、也不是能被輕易掙開的範疇。
『然後,犯人提到的那個「年輕人」呢?』
「那就是我說的,『小麻煩』。」
『……好。反正詹姆斯先生說,只要明天記得把報告交上來,他就不追究其他事。』
曾經交往過、算是頗瞭解他的茱蒂,顯然知道追問無效,乾脆地放棄,只隨口抱怨了幾句:『我說你們這群工作狂,排到難得的休假,好好休息很難嗎?』

他沒解釋這回完全是意外。
只是剛好案件發生在用餐地方附近,只是剛好看到熟悉的同事。
只是剛好和他一起的同伴率先跑了出去。
手邊忙著的他給予簡單應允後,便假意沒聽見茱蒂還在繼續述說排跨年假期給他是暴殄天物的埋怨,隨手關去耳機、抽離聯繫,徹底收去工作身分。
才終於得以將注意力移轉至面前,正視被自己壓制於老舊磚牆上的,「年輕人」。

嚴格而論,「年輕人」這詞不太正確。

年齡已可被歸為青年的對方,擁有日本人種的溫白膚色與黑髮,不若歐美人強烈的纖細五官,及結實偏瘦體型,使其整體看來比實際年歲更顯稚嫩。也因如此,才會常被誤認為「年輕人」。
青年那對蘊有日裔少見的藍彩的眼眸,因暗巷光線不足,此刻顯得深遂近墨,安定地瞅著較高處的他。
即便是被迫半高舉雙手於頭頂上,讓他隻手抓握住交叉雙腕,腿間也被他伸脚制住──如此稍嫌難堪的壓制狀態,青年也未曾掙扎,相當配合。整體氛圍甚至可說是輕鬆的。

於他沈默的持續注視裡,青年先行張口,打破淅瀝雨聲:
「我們維持這種狀態,是因為有什麼問題嗎?」
「得請你提出身分證明,像是、護照。」
「……為什麼?」
「你干涉了搜查,而且不屬於我國任何執法單位。」

收起所有情緒的平板聲音,充滿距離感與冷漠,是詰問犯嫌時的固定模式。他很清楚,青年絕對猜得出他刻意刁難的緣由。
俯視對方的他,看著青年髮際滑落的雨水,看著青年倔強的那搓後腦翹髮浸濕痿靡,看著青年微笑從容神情因他這番話,起了轉變。
不過、並非轉變成普通人會有的困惑或憤怒。

那臉笑意與從容,轉而偏去某種狡黠方向。那種神情也是他熟悉的。
從他遠遠注意一群小學生所組成的偵探團開始,就時常在戴著眼鏡、看來人小鬼大的那個男孩子身上,見到過許多次。
青年斂了斂眼,意欲隱蔽其動腦思索之際,眸底特有的光彩流轉。但視力極佳又如此接近的他,還是捕捉到對方眨眼間的剎那逸失。
或者,那也是青年有意洩漏給他的,餌食。

就和今日引出犯人的方式同樣。青年的各種行為言詞、一切所有行動、乃至於紕漏,皆是建立於豐富知識和縝密邏輯推理之上的透明引導。
為了將目標引領至青年心中預先設定的,終點。
不同的是,現在青年的目標不是犯罪者,是他。
而他的目標,是青年。

「我沒帶護照。」他的目標道出他已知的事實。
只是慢步至住處附近,吃個因太晚起而過遲的簡單速食午餐,沒有誰會惦記著需要帶上什麼身分證明。他和青年甚至連傘都沒帶上。
身為同行者的他自然也很清楚,青年的手機也沒在身上。已知的所有條件,建構出一條死巷,只有他給予的單一方向能前進。

然而這場佈局唯一的變數,也是對方本身。

「喔……」還未摸透對方如何盤算下一步,他姑且繼續施壓。「那你必須想想,有什麼能代替護照,這樣我才能順利交出報告……而不是交出你。」
道出最後一個選項時,他故意放慢語速。那也是施壓的一部分。

儘管在他自己聽來,那段語氣也幾分神似過去特定時候,他貼近青年耳畔的誘導呢喃。

「只要能讓探員先生確認身分,什麼都可以?」
「嗯、」
「也能請探員先生協助嗎?」反過來試探他的嗓聲,不卑不亢;唯一的蹊蹺是青年唇角的依稀幅度。「我想、您應該還沒打算放棄。」
宛如跟進模仿,青年話語盡頭特地有意識地放輕口吻,使「放棄」這詞彙顯得與眾不同。
頓時明瞭青年選用該詞所指涉的雙重含意,他輕輕,迸出一記愉快犯般的笑聲。
「需要什麼協助?」
「請幫我拉起外套和上衣。」
愉悅笑意輕快地,也自青年聲調中浮現,移近:「得要如此,探員先生才能看見那個『身分證明』喔。」

雨水落在逃生梯和鐵皮上的無序噪亂響聲,逐漸轉弱而稀疏,說明雨勢就要停歇。
因此,青年特地挺直背脊、朝他更靠近後,才繼續啟齒道出愉悅請求的原因,並非噪音過於干擾的緣故。
是經過計算,懷有特定目的而為的行動。

日落後的迷濛天際,尚未全然黯沈;但在諸多遮蔽物和高聳建築的巷子底層,可視光線已被稀釋得極薄,難以維持物體明確輪廓。可是靠近他的青年,未被昏暗吞噬得太多──白皙臉龐、端正五官、凌亂交錯的雨濕前髮,以及受寒而染點粉紅的鼻尖,都躍進他眼底。
是太靠近了。甚且說話時的溫熱吐息,都化作依稀薄霧,帶有從容氛圍,從他一側頰旁緩緩拂過,留下極淺的、得靠想像力補強的,暖意。

他忽略自己亟欲將手伸向放有菸盒的口袋、取出根菸來的衝動。
尼古丁能遮蓋和穩定情緒波動,但在此只會是招人注意的累贅罷了。
已抬起幾度的左手自然地,改朝青年身側伸去。

青年的深藍羽絨外套不厚,保溫與隔絕性卻頗佳。當他未著手套、被濕冷空氣給洗滌到凍寒的手指,從外套末端挺進內裡,立即就被體熱加溫的空氣給包圍,傳來微小發熱與刺疼的,熟悉感。
工作時為了保持手指靈活,他會戴上專用手套;工作以外的時間,他並不喜歡戴著手套。
青年剛開始曾提醒過數次,他通常微笑帶過。後來青年就不再強迫他記得帶手套出門了。
取而代之的,是青年會主動替他帶著一雙皮手套;甚或者,會用剛脫去手套還暖和的手掌,在沒有誰注意到的距離裡,悄悄,探入他大衣口袋,握住他。
每次青年握住他,都會有解凍般的刺熱和暖意湧上。

外套內,則是他熟悉的針織毛衣。
略略顯舊的米白毛衣,是多年前他贈送的聖誕禮物。青年非常喜歡,每每冬季前來找他時,就一定會穿上它。清洗過多次的針織毛衣,衣型已稍顯鬆弛,厚軟衣襬寬鬆垂盪;既貼身,又柔軟得構不成阻礙,讓他手指得以輕易入內,觸及溫熱細緻的終點。
和衣物間蓄留的空氣相比,青年肌膚熱暖尤甚,還帶有空氣無法呈現的滑溜微濕手感。

他輕觸腰際的指尖乘著稀薄水氣,遊向對方因姿勢而隆現的腹線起伏。太輕太滑的撫摸,騷亂表皮寧靜,促使青年終於掙扎地縮起身去,眼神也收得銳利。
「探員先生是故意的吧?」
「只是手滑……」
他裝著無辜淺笑,順道將話題牽回正途。「接下來?」
「衣服要再拉高一些;」下指導棋的青年直截戳破他指先遊走的原定目標:「不是左前腹那個喔。」
「喔……?」
他沒掩飾自己的意外。

雖不到鉅細靡遺,不過青年身上有哪幾處舊時傷跡,他大體上都知道。需要拉起衣物、位處正面部位的選項,除卻那道槍傷外,他竟想不到其他更有可能的答案。
使他更意外的是,青年沒趁機挖苦。
「是探員先生一定知道的、另一處新痕跡。」
「……我知道的?」
「就是、」
一直伶牙俐齒的對方,難得地,停頓了堪稱漫長的數秒:「……探員先生昨晚咬的。」

街燈被定時裝置點起亮光,朦朧漸明。

十來步之遠的巷子盡頭,以構築自身的混雜黝黑建物,切割一般道路風景和街燈投射的照明,落在他眼角餘光裡,成為狹長的明亮洞口,朝他倆所在處緩緩蔓延單薄光暈。
洞口外偶爾經過的行人或車輛,都被距離被水氣給模糊成幽暗薄影;那些影子一次次一閃而逝,都成了針對他心底的一次次提醒。提醒他──關於午飯時的提問、關於這次刁難的真意、關於此時此處的風險。
儘管如此……

泛著暖濕的膚觸,映於他眼中的神情,因他直接碰觸而增加強度的波動漣漪;所有所有,皆乘載於青年意欲向他展露的痕跡,連結至昨夜記憶。
牽引著他。牽引著他的行動。
假使對方至此的種種表現,都是透明路標上的指引,那末,他確實已被引著,踩上青年預設的道路。
而這條出人意表的道路,源自他給予的死巷。

追隨手指方向,他也朝向青年吐露的模糊霧氣前行,一下子就抵達源頭。
當他們嘴唇接觸時,過於乾燥的唇面摩擦得不是太浪漫太舒服,讓彼此尷尬地同時停下,接著安靜而顫抖地,相視而笑。
一直單方面扼住對方行動的手,也順勢鬆開箝制。
青年沒反擊沒肘擊,也沒給他一拳──任何他曾見過青年練習、準備用來對付犯人的招數;只讓雙臂倚靠上他肩頭,交環在他頸後。不穩指尖擦撞幾回他的毛帽,宛如小貓示好的撞擊軟綿。
然後以舌面滋潤後的唇,主動向他接近,渡來溫潤氣息的吻。

這記吻,很淺很短。
對他已是相當足夠。

每每和他接吻時,青年總下意識地全閉起眼;時常維持警戒的他,則會維持半垂掩眼瞼下的可見範圍。除卻始終注意四周動靜外,偶爾,也只注視著青年。
看著對方此時因他指端碰觸汗濕肌膚而益發短促的呼吸,看著對方覆蓋眼前的睫毛密集,看著對方眼眶邊緣泛出只有此種距離下才得以清楚可見的,濕紅色彩。
以及、尚未從他大腿處獲得活動自由的雙腿與膝蓋的,顫動輕微。
有什麼就快要點燃、就快要加速、就快要脫離控制。
於是淺吻結束同時,他也收回攀爬於肉體稜線的手。

「……不打算驗明正身了嗎,探員先生?」發現他的停止與退離,青年也隨之站直身去,尚未全然平復的聲線帶些黏膩,訕訕問著。
他不難聽出其中的挖苦。
「光線不足。」
拐著彎說明此處終歸不妥當,他主動整理好對方凌亂衣物,才取出菸來。「而且我也明白了……小朋友真的不適合當我同事。」
「不是不適合,是從來就沒有那個選項。」
忙著揩去被雨水黏貼於前額的亂髮,青年絲毫不訝異他會重提午飯時中斷的話題:「不管是誰又怎麼刁難,不存在的選項依然不會出現。」
「降谷說,你拒絕了他的邀請。」
「那是探員先生今天開口的原因嗎?」
「一半一半。」其實並非最主要的因素。他想起自家小妹昨夜的來電,也許那也成為一點壓力了罷。

「降谷先生肯定沒告訴您,我有解釋過理由吧?」
「的確沒有。」
「確實是降谷先生會做的事。」青年笑了起來。「因為我想親口說。」
他和青年一樣瞭解該名日本公安的性格,於是微笑稍加頷首,示意青年繼續。
「比起進入國家體制內的組織,我還是想當個不被拘束、完全憑自我意識進行偵察的偵探。就算偶爾會遇到不知變通的執法人員刁難也不打緊……」
提及「刁難」一詞時,青年意義深遠地瞟了他一眼,「因為這世上,也存在許多只有體制外的偵探才能進行的事。」

他淺咬濾嘴的齒列略微施力,好適度擋下某種就要忍俊不住、表露於唇的正面情緒。
那番言辭,如此接近他內心曾揣測過、青年可能做出的選擇和理由。
縱然他也想像過,假如青年願意成為他同事,自己應該會頗開心。但果然還是這種方向,更像是他所認識的工藤新一的選擇。

「我明白了。」吐出含有溫度的菸霧,他這才意識到,雨已停了一陣子;「不過、無論何時,只要你回心轉意,FBI永遠歡迎。」
「剛剛不是還說我不適合嗎?」對方作勢賭氣起來:「是哪裡不適合?」
「小朋友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小細節……」
「咦?」
「相當基本且簡單的細節。」

菸霧沒能阻擋太多。至少沒能阻擋工藤新一率直投射過來的認真目光。
青年不再受到制伏的自由雙手,極自然地做出他看慣的抱臂托顎姿態,沈思他給予的挑戰。雖然不是什麼犯罪手法,也不是什麼重大謎題,大可直接點破的;不過反正,他也相當樂於欣賞思考中的青年。
以及醒悟到那微渺錯誤當下、整張臉頓時被羞愧吹脹翻紅的,害臊模樣。

「……想到了?」
「身著便衣的探員先生,必須先出示自己的證件……」
「那還真巧。」他兩手一攤;「我也沒帶任何證件。」
「探員先生──」「該改口了。」
面對對方直逼而來的滿溢怒氣,赤井秀一反而笑意更濃、更難掩藏:「新一?」
笑容是種柔性的誘導。他深知這點──還加上不常出現、直呼名字的親暱──就足以收服工藤新一。
尤其是、青年也不是真切發怒的情況下。
「好。」工藤新一確實妥協了,暫且不論臉色有多複雜;「請問,探員先生要怎麼證明自己是赤井秀一?」
「和你一樣……」

取下菸後的赤井秀一迅速地,再度伸出手。
這回不是侵入,不是控制;是以柔軟親近的弧度,攬住青年肩頭。
防火巷內的狹隘和諸多雜物的阻礙,使得兩人之間始終未曾離得太遠。讓他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含吻住工藤新一因驚訝而略啟的口。

和剛才不同的吻。

他抽慣的菸味淺淡,溶解於舌面稀薄唾液,深入地交纏地,染上青年的舌──其實只消如此,就是他欲呈現的身分證明。
但工藤新一於兩人稍離時,調整擁抱姿態,又緊密地向他索吻一輪。
不是為了證明身分,不是為了捕捉目標。
只是相當單純而純粹的,情人間的綿長交流。
直到馬路那頭冒出急躁駕駛連按的狂暴喇叭聲,尖銳穿透進巷,橫亙入他們之間為止。

「剩下的……」
二度整理好自己就要被青年揉掉的毛線帽,他以指腹抹拭工藤新一被吸吮得過於水潤熾熱的唇,「回去再繼續?」
「當然。」
青年贊同他提議時,另一道不算太低調的腸胃空虛警報,也從他剛剛撫過之處竄出。
相對靜謐的暗巷內,該道飢餓腹音響得清晰異常,惹得工藤新一原先冷靜平復的臉色,又隨之泛起嫣紅,也使他唇角隨之失守。
那已經不是菸或霧或其他可以掩護的弧度。
「當然、是好好吃過飯後……」
「對、對啊。想想我們今天第一餐也才吃一半而已,現在當然會餓。動腦是很消耗熱量的──」

為了掩飾困窘,工藤新一率先往亮源處走去。走在後頭的他微笑低頭,注意著自身和前方青年的步伐,避免被埋伏廢棄物襲擊絆倒。
而工藤新一滔滔不絕的辯解,則讓他混入口邊逸出的熱霧,呼嘯掠過耳際而去。
此時浮在腦裡的話語,是小妹昨日電話裡給的各種建言與提醒。
關於年齡上的差距,關於遠距離戀愛的危險性,關於虎視眈眈的身邊人,關於提出求婚的提議……種種世良真純再三強調的擔憂。
他記得當時自己也是如此微笑虛應,如此放任那些擔憂打耳邊散去。

無論之後如何,工藤新一已經認真思考過,並依此做出了最適合的抉擇。
那才是即將自大學畢業的戀人當前最重要的事。

耳邊盤旋的年輕嗓聲中斷之際,沈浸思索裡的他立即意識到變化,頓時隨之停步,仰起臉來。
已然踏出洞口的工藤新一,就停在不遠的街燈亮晃裡,向著還停於黑暗裡的他,伸出一只掌心。

「赤井先生的手……就是、剛剛抹嘴巴時,感覺太冰冷了。」
相較於推理或和他爭論時的辯才無礙與流暢度,工藤新一此時解釋得期期艾艾:「我今天也忘記帶手套了。所以,呃、我想,握在一起比較暖。」
縱然那番邀約零零落落,縱然破綻太明顯可聞,縱然工藤新一的掌心染有和兩頰相似的紅暈,看來頗為溫暖。
縱然這邀約也像是,某種透明指引。

赤井秀一從沒打算拒絕。

探手覆上那只溫熱到幾乎要融化他的掌心時,赤井秀一也踏離巷內,向著工藤新一,邁近一步。
比物理上比實際上還要更縮短彼此的,屬於心境上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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