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z+Lead】 蜚語/慶敬
- 2010/05/19 Wed|
- [w-inds./書寫] 流言蜚語/慶敬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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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這部和〈流言/涼龍〉是同一批作品,
世界觀是同一個。
雖說是架空設定,但是通常我並不會把生日改掉──只是這部有個人的生日被我寫錯了(掩面
──請大家抱著寬容的心情去看(跑走
多大多小的學校裡,總是有什麼在竊竊私語著。
私語著是非莫名流言蜚語。
流言蜚語是中傷,是揣測,是臆度。
或是事實。
三年級的教室幾乎是空蕩成一片寂靜。國中制服的男學生探頭,確定了走廊上空無一人,這才躡手躡腳地踏上,無聲地走過窗戶玻璃投射至廊上的陽光區塊。
他臉色稍微不悅地緊張地謹慎地,看著自己走過的教室門牌。終於似乎是找到要找的教室了,男學生終於和緩些臉色。
小心地拉開後門。
門後阻隔掉的是木吉他的聲音,和清亮的歌聲。
後門正對著,最裡頭那排最後一個位子上的少年,明顯違反校規的半長髮紮成高高的馬尾,似乎染過的咖啡色髪尾因為他靠窗而坐,正迎著午後陽光,晃動明亮色澤。他抱著吉他,專注地彈著弦。
銀色的彈片在指尖,若隱若現。
隔著一張桌子,是歌聲的主人。
儘管坐著,還是看得出來是高個子的瘦長身材。過長的瀏海依稀遮去他輕闔著的眼眸;此刻他正在隨著吉他旋律哼著什麼,身子隨著擱在桌上的指尖敲的拍子輕輕晃著。
這是男學生第一次遇見傳說中的謠言主角。
※ ※ ※ ※
再大再小的學校,總有流言蜚語流傳著。
從男學生進入這所中學的國中部開始,每次自我介紹或是老師點名,說出名字的同時,都要被難以言喻的表情打量一番。
『那是因為你是搬家來的,所以不知道你名字跟高中部很有名的一位不良少年同名吧。』
同班的好心同學這樣解釋。男學生還是一臉不解模樣。
『很有名?』
『嗯,他們大我們三屆,而且聽說雖然常常違反校規,可是卻還是因為「特殊原因」所以保送直升耶。』
『…等等,你說他們?』
『是啊,他們三個人幾乎都在一起的;所以三個都很有名。你名字念起來就是跟其中一個一樣。』
莫名其妙的男學生,看著同學越講越興奮的紅了臉:『而且我跟你說喔,他們三個都長的很好看!我只有遠遠地看過一次,入學時其中一個還是年級代表!你那時候還沒轉學進來所以不知道,那個人據說是為了另外兩個故意留級的……』
他始終搞不懂不良少年有什麼好崇拜的。在男學生認知裡,違反校規就是不良少年,就是人品不好人格有缺陷;就算成績好還是哪裡好都一樣是壞學生。
可是兩年多念下來,他總覺得傳言中的三人似乎很得人心;甚至連部份老師都很喜歡他們。總不會是因為這裡只是小地方小學校,或者是男校的緣故吧?
『那是因為你沒有親眼看過他們啊!』
畢業在即,確定能直升的學生們卻還是得來學校等待放假;男學生和同學們玩遊戲輸掉了,同學們決定的懲罰就是去一趟高中部教室。
『相機可要拿好,不要摔壞了。』
『拍到要趕快跑喔!』
『你終於要親眼見識他們三人的魅力了。』
『一定要三個都拍到聽到沒有?』
男學生接受著大家的『好心』。說是要讓他去親眼看看三人,其實是想要第一手相片吧?他心裡這樣想。聽過同學抱怨私下流傳的偷拍照黑市買賣,一張都要五六百塊的樣子。
已經停課讓聯考生各自準備考試,所以幾乎空無一人的高三教室區安靜的很。男學生按照同學們給的資訊找到三人的鞋櫃,嗯沒錯,鞋子的確都還在。
在心裡嘟噥著的男學生很是不解。不是聽說一個要去移民到外國一個不升學一個已經有學校念了?怎麼這種時候還來學校?
※ ※ ※ ※
彈著吉他的馬尾少年很專心地,似乎也跟著哼起拍子來。兩人的合音搭的剛好,彷彿是事先錄好的樂曲。聽入迷的男學生差點就要跟著唱起來,他也是很喜歡唱歌的;但是手上緊握著的相機帶子打到了他自己的膝蓋,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來這兒的目的。
──……得拍照才對,一個、兩個……兩個而已?
小心張望著的男學生極力尋找著第三個人,眼前一個長髮一個高個子都有了,還沒找到的那一個應該就是故意留級的那一個優等生……
「找一個金髮的優等生嗎?」
「對……哇哇啊!」
眼前的第三個人笑容滿面還不慌不忙地,接住男學生鬆手掉落的相機。還順便拉開了後門。
「看我去上個廁所回來,還撿到一個可愛的學弟呢。」
那人的手溫柔地搭上男學生僵硬掉的肩膀。
「而且還是跟慶太你同名的一個可愛學弟喔。」
※ ※ ※ ※
海潮的氣味潮濕地,充斥在鼻腔裡。高個子少年彎身捲起長褲褲管。
「那時候小敬多你的表情真的很可怕耶。」
「突然知道素昧平生的名人竟然知道自己名字,誰不會被嚇到啊?」
努力地想裝海水進自己手上的橙色水槍,古屋敬多連頭都沒抬。但紮著馬尾的長髮少年這時卻不甘寂寞地一下撞了過去,硬是把不想弄濕的敬多給一把拖著,倒向來襲的浪潮裡。
「嗚哇放開啦!」
「誰教小敬多剛好跟一匹大野獸同名?」
夏日的海浪帶有艷陽的溫度,浸染溼透兩人。
※ ※ ※ ※
放下吉他的馬尾少年,錯愕的表情呆滯的有些可愛。這種可愛是連當前的古屋敬多都覺得可愛。
「我的警覺度竟然退步了?竟然沒有察覺到有人在偷看?」「那種東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吧。」
高個子的少年笑笑地,卻是毫不留情地瞬間吐槽。
「再說,你又不是不認識小敬多。對於認識的人你本來就會沒警覺性了。」
「我又沒想到小敬多會自己跑來。」
被金髮的後來者給愣愣地帶進教室的,敬多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比想像中還要有名。不只有名,這三個謠言主角還好像對自己很熟似地。
──……這是怎麼一回事?
本來就不擅思考的敬多,現在只覺得腦袋瓜裡有好多好多問題都急待解決。可是眼前兩個已經無視於他的存在辯論起來,這種場面讓他更開不了口;這時候剛剛把他押進來的金髮少年又再度搭上他肩膀。
「覺得很奇怪?怎麼我們會認識你對吧?」
其實不會比敬多高很多的他總是笑容滿面,敬多一邊努力地擠出笑容,一邊努力地在被問題擠爆的腦袋裡挖掘著資訊。眼前這位金髮學長到底是姓啥來著?敬多突然有點埋怨起自己以前怎麼不多記著些那些竊竊私語的八卦。
「嗯……呃……」「我是千葉,但是你可以只叫我名字涼平。」
巧妙地化解眼前敬多明顯叫不出自己名字的窘境,千葉涼平伸手,在無視於這邊而努力低次元吵架的兩位耳邊,輕亮地彈了下手指。
「你們兩個,要在小敬多面前丟多久臉才高興?」
就和那些流言蜚語一樣,年長一歲的優等生雖然溫和,但是卻很管的住另外兩人。敬多看著那兩人瞬間住嘴,兩雙眼睛的目光同時投射到敬多身上。
古屋敬多第一次跟那個高個子的學長正眼對上。和自己擁有相同發音的名字的,橘慶太。
※ ※ ※ ※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橘學長你是偷窺狂啊──」「噗!」
突然聽到這句話的慶太,一口噴出正在喝的水。涼平巧妙地一閃而過那些小小水珠,繼續若無其事地像是什麼都沒聽到的翻著架上的肉。
「好──帥的偷窺狂啊?」
一邊危險範圍外的馬尾少年邪惡的笑。
「當初就跟你說好奇心不要那麼重,想認識人家學弟直接靠上去自我介紹就行了。」
「你那個方法才叫做愛耍帥的老掉牙招數。」
譏笑回去的慶太索性不理正在烤乾自己衣服的馬尾少年,轉頭為自己辯解。
「我才不是偷窺狂,我只是聽說有一個小學弟名字發音跟我一樣,所以很好奇。我也不敢突然就跳到你面前,是怕嚇到你;而且我又怕……」
「怕你一出現會被我同學們的分貝震破耳膜?」
「對呀對──啥!」
敬多已經掩不住的笑意夾雜在話語裡,點頭稱是的慶太突然意識到自己被揶揄了,僵住的動作滑稽地讓敬多一發不可收拾地大笑起來。
「橘學長果然跟傳言一樣自戀。」
「誰?誰傳那種東西的?」
「你本來就是啊,哪個男人會在上課因為偷照鏡子被老師抓到?」
剛剛被嘲笑的馬尾少年趁機反擊:「說你自戀很中肯啊。」
「你給我閉嘴,緒方龍一。」
※ ※ ※ ※
放下吉他的龍一,指著敬多一直緊抓在手上的相機。
「這是……要拍照?」
被龍一這句話點醒的敬多這才想起,該拍的照片還沒拍。但是龍一卻搶在他開口之前說了驚人之語。
「說到拍照,我想起來我就是在慶太的筆記裡看到小敬多的偷拍照;拼命追問才知道原來有小敬多的存在。」
敬多突然覺得自己的下巴要掉到地上去了。
他微啟的嘴巴說不出話語,錯愕地看向慌慌張張想阻止龍一不成的慶太,後者眼見大勢已去,修長的手指抓抓自己的臉頰;從瀏海下偷眼回視敬多的眼神流離著歉意。
※ ※ ※ ※
「這麼說,我也抓過正在偷看上體育課的小敬多的慶太哪。」
涼平也來插一腳:「我是因為這樣才知道小敬多的存在……不過慶太的眼光還真不錯。」
「涼你答應過我不要說的──」「我可沒有答應過你喔。」
兩手一癱的涼平露出無害地無辜表情。
「反正今天既然有機會認識,就讓可愛學弟知道一下有個學長多關心他不是很好嗎?從一年級持續到要畢業,你不內傷我都要內傷了。」
※ ※ ※ ※
慶太有著很高的個子,深咖啡色的柔軟頭髮,帶有溫柔的獨特嗓音喜歡唱歌。大笑起來嘴會笑成方方的,總是低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些什麼。喜歡足球喜歡電玩喜歡龍一的吉他喜歡涼平的認真。
還有意外的害羞。尤其是對於自己喜歡的人。
有些是在流言蜚語中知道。有些是認識之後知道的。
※ ※ ※ ※
「一開始是聽老師說的,他們老是提起國中部有個很可愛很乖巧的小轉學生,跟我同名卻比我可愛多了。所以我就好奇了,決定偷偷去看到底是個怎樣的學弟。」
感覺到自己仍緊握相機的掌心漸漸地,滲出細汗來。敬多被涼平和龍一半邀請半強迫地壓坐在椅子上,眼睜睜看著他們要慶太好好解釋解釋,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就這樣走了人。
──……如果那時候不要開門就好了,不對,是那個時候不要玩遊戲就好了……
「…可是我真正想認識你,是在音樂教室。」
這句話突然躍入胡思亂想中的敬多耳裡。他回神,原本盯著地板的眼神終於對焦上跟前的慶太。
「音樂……教室?」
「二年級的時候吧。」
慶太把玩著手上龍一留下的彈片,銀色金屬軟軟地反著窗外射進的橙色光芒。
耀眼,卻不刺目。
就好像眼前現在的慶太給他的感覺。
並不遙遠的耀眼,反而還有著些許暖意。
※ ※ ※ ※
國中部二年級是規定全體都得參加合唱比賽,所以那時放學後,數間音樂教室常常都有班級留下來練唱。學過音樂的敬多其實很喜歡彈琴的。他常常藉機自願留下來整理教室,趁那短暫的空檔自彈自唱。只有在四下無人的時候,有些害羞的敬多才能不顧忌地,隨著自己彈出的音哼歌。
個子嬌小卻成長很快,明明看似瘦弱卻有著堅強的硬個性。這是慶太對敬多的第一眼印象。
第二次遇見,是在音樂教室的轉角,聽見了很細微清澈的嗓音。沒有矯揉或是賣弄技巧的歌聲柔和地,讓鋼琴襯著。敬多的歌聲就如同敬多自己。
※ ※ ※ ※
「你……橘學長你看到了?」
「其實是聽到了。」
將身子傾前些角度的慶太,突然嘴角一扯咧開個微笑。
「你還記得你聽過哪些傳言,哪些關於我的傳言?」
湊近來的慶太太過於突然,那端正的漂亮臉龐一下子氣勢壓迫過來。被距離縮短給嚇著的敬多,小小措手不及;慌亂地趕緊挪後了自己上半身,但這一挪卻造成自己重心不穩。
「嗨我們回來了~~~……了?」
門口表情微妙的龍一和探頭觀望的涼平,看到跌坐在地的敬多和壓在他身前的慶太,前者灰頭土臉外加後者尷尬地乾笑。
※ ※ ※ ※
「我很喜歡唱歌這件事,應該已經被傳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是說在學校裡。」
感受到另外兩人懷疑和不屑的目光攻擊,慶太狼狽地加上註解。
「所以那時候才會被小敬多的歌聲吸引哪。」
「說的人不噁心,聽的人卻是起雞皮疙瘩了。」
收拾餐巾布抖掉沙子的涼平聽似平常的語調,丟過來的話卻是殺傷力十足。幫著收拾東西的龍一吃吃地掩笑,有些幸災樂禍。
拍掉自己褲子上的細沙,敬多抬頭,原本坐在他身邊的慶太已經惱羞成怒地衝了出去,混戰的三人身影沐浴在澄黃的光線底。敬多突然想到什麼,轉身翻出了相機。拍照的聲音讓這邊三人停下混戰,看著敬多得意似地晃著手上相機。
「這些珍貴的相片就借我去賺些零用錢吧!」
「啊好啊小敬多你吃裡扒外!」「小敬多你別太過分了~~」
混戰的身影成為四人。拉長的影子盡頭有著四個相互靠著的背包。
※ ※ ※ ※
被警衛趕出校門的四人走在紅磚道上。將落的夕陽餘暉將四人的影子拉的老長。匆忙之間連教室都來不及回去拿背包的敬多,還是只背著那台相機。
今天短短一個下午發生的事情太多太詭異了。腦袋還在緩慢運行吸收消化的敬多,在其他三人無法察覺的狀況下偷偷舒了口氣,拿起涼平給他的水潤潤乾渴的喉嚨。
這時龍一突然轉頭過來,衝著走在敬多左前方的慶太就是一記炸彈。
「慶你……對小敬多是認真的嗎?」
敬多被這句話哽到正在喝的水,劇烈地咳嗽起來。一語驚人的龍一似乎不清楚自己說的話有多嚴重地,還幫忙拍拍敬多的背。
「緒方學長你,你說什麼?」
「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流言了嗎?」
疑惑的龍一看著敬多慎重地搖頭,目光轉向好整以暇的涼平和冷汗直流的慶太。
「是吧?我記得慶偷看小敬多這傳聞在高中部,是滿城風雲地流竄哪?」
一記晴天霹靂打在敬多後頭。
「高中部都在傳……?」
「所以我覺得應該連國中部的學生也知道這則流言了才是啊。對了,小敬多我記的你是說你會來是因為輸了遊戲的懲罰……」
龍一這句話讓敬多猛然憶起,下午玩遊戲的時候,他是被硬拉去玩的;幾個發起人總是眉來眼去竊竊私語,偶而跟敬多對上眼還會不小心笑出來……
現在想想,自己是被設計的。
「莫非是被設計的?」
「那也沒關係。」
涼平巧妙地插身進慶太和敬多之間的空隙,摟抱住想逃卻逃不掉的敬多。
「我還挺感謝那些同學的,這樣小敬多才有機會跟這隻空有身高外表、其實害羞的要命的慶太認識啊。」
敬多的記憶裡,當時慶太的臉好紅好紅。連髮稍下依稀可見的耳根都是紅通通的。自己似乎也感染了擁有同樣名字的人之間的連鎖反應,兩頰上的熱度他依稀記的。
※ ※ ※ ※
結束海灘行的四人踏入車站,龍一正要一馬當先的衝去買票,卻被涼平及時拖住。
「真糟糕,我漏掉一樣東西沒收。小龍你陪我回去拿。」
「什麼?哪有?不是都收齊了?」
走在比較前面的慶太和敬多回頭轉身,看著似乎搞不清楚似的龍一就這樣,被涼平半強拉半哄的拖離現場。
「你們兩個可以不用管我們,先回去吧。」
也搞不太清楚涼平葫蘆裡賣什麼膏藥的兩人,看著掙扎無用的龍一和強勢的涼平離開了車站;面面相覷半晌之後,慶太率先轉移開自己逐漸發紅的臉頰。
「既然涼都這樣說了,你一個未成年也不好跟我們在外面太久,我先送你回去吧。」
頷首的敬多其實是為了讓自己也發熱起來的臉頰,隱入車站內日光燈照不到的陰影處。走先敬多半步的慶太自然地,牽起他的手。
假日的傍晚,車站人潮漸多。
「我們第一次面對面認識那天,好像最後也是我跟你到車站坐車的吧?」
特意挑在月台角落的慶太稍微地弓身,讓比他矮的敬多安全地,站在他和牆壁之間。聽到慶太特別音調的說話聲音,兩手抱著一大袋東西的敬多仰首。
眼睛上方的瀏海順勢落到兩旁,露出他的額頭稚氣。
「那天涼平也是拖著龍一走人的樣子喔?」
「好像也是。」
「然後我們兩個也是這樣在月台聊天。」
「聊到你隔天要還同學相機,然後這才想起還沒拍照對吧?」
「對對對。」
低頭笑了起來的敬多,卻看到眼前出現了慶太的手指。初次見面時敲著桌子的修長手指。幫敬多接去落在眼前的瀏海,輕柔地順至他耳後。
「好像只是隔天的事情…現在連你都要變成高三生了。」
「那你們就不要再叫我『小敬多』了。」
「不然你要我怎麼區分那兩個是在叫我還是叫你?倒是你還要叫我橘學長叫多久?」
敬多讓抱著東西的手指抵在慶太身上,仰起微笑。
「等我畢業。」
※ ※ ※ ※
流言蜚語有事實,也有謬誤。
傳說要移民國外的千葉涼平,最後和橘慶太成為同一所學校的大學生;本來不想念大學的緒方龍一也在兩人鞭策下,晚了一年成為他們的學弟。古屋敬多在逐漸竄起的流言蜚語中,像是事不關己地,安靜升上高中部。
「沒有被誰撞見是我們運氣太好?」
「你希望被撞見嗎?」
敬多有些不悅地半嘟起嘴唇。
「現在還在學校的人只有我,困擾的當然只有我。」
「哪天我也溜回去,我們再一起去音樂教室唱歌。」
「不要找龍一哥吉他伴奏和涼平哥嗎?」
「不用不用,他們兩個很忙的。」
電車就要進站的哨子聲尖銳地響起。紛亂地準備衝鋒陷陣的人們不會發現不會察覺,低下頭去的慶太和稍微抬起下巴的敬多。
除了一根柱子的後頭,鬼鬼祟祟的兩人。
「涼你不要每次都突然就拉我走,要也要事先跟我說啊。」
「先跟你說你這傢伙就會露餡了。」
被這麼說的龍一還想辯解,卻被臉頰上,涼平輕輕的一吻化解掉。他赭紅了些臉色安靜下來。
「待會一定要看準他們上哪一個車廂,我們就在車上把蛋糕拿出來。」
「……蛋糕?」
看著龍一偏著頭,一副天真無邪樣;這下換涼平寒了臉色。
「你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認識小敬多還有慶太和小敬多開始交往紀念日……還有嗎?慶祝這個需要蛋糕嗎?」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為什麼還要回學校?」
龍一和涼平對看五秒鐘,後者舉手投降。
「你忘的真徹底,因為今天是慶太生日啊。」
這邊和敬多剛吻完的慶太,轉頭打了個大噴嚏。惹來敬多的訕笑。
「有人在說你的壞話喔。」
「你也別太得意,搞不好是在說我跟你的流言。」
率先踏上車廂的慶太伸手。這樣的景象重疊上那日敬多不小心往後坐倒在地,伸手要拉自己的慶太。
敬多甜甜地笑開,就同當年一樣,伸出自己的手。

【wz】 流言/涼龍
- 2010/05/19 Wed|
- [w-inds./書寫] 流言蜚語/慶敬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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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流言蜚語真真假假,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當事者也不見得知曉。
就連你也不見得清楚這其中,究竟是什麼?
當事者迷,旁觀者清。但是當旁觀者都參透不了時…
『就攤開來說。』
坐在鞦韆上頭的學生仰首,視線方向是站在他旁邊另一個鞦韆上頭的少年。同樣的制服,不過站著的少年早就把嫌礙事的外套脫在一旁,無力地頹靡在地。
晚陽拉出長長的光和影,重疊錯離。
『龍一你還真是率性直接。』
『這樣最快啊。大家都是男人就乾脆一點,不是很好嗎?』
鞦韆承受著略為超過限度的重量,隨搖晃輕溢呻吟,成為兩人之間沉默的節拍。
『不過我很好奇耶。』
低頭盯著自己膝蓋的學生回頭,盪起鞦韆來的少年掠過他眼前。
『什麼?』
『有什麼謠言是你想知道真相的?』
加速的金屬呻吟清晰加劇,少年蓄留的髮尾略為飛揚起來。
『我以為這間小學校的謠言你都清楚的很。』
『怎麼這麼認為?』
『因為你一直都很深藏不露?』
瞬間掠過學生眼底的側首笑容,一下子就向前跳去,落地站定。
回頭的龍一還是剛剛飛掠而過的同個微笑,氛圍卻略為地不同。
略為地,有著不好意思。
『我可是從小就很崇拜我們的頭頭的呢。』
旋律稍歇。
儘管闔目假寐,但漸次逼近的空氣流動和改變是清晰地。
千葉涼平在熱度逼近到一個程度之際張眼,眼前是正張開大嘴興致勃勃的定格臉孔。
「小龍你在作什麼?」
明顯就是明知故問的口吻揶揄,後方還伴有毫不客氣的偷笑聲。下不了台階的緒方龍一只能慢慢縮回本來大幅度傾前的上半身和高舉的雙手猙獰,乾笑地抓著自己的後頸。
「欸…我只是以為你睡著了,所以想叫醒你而已。」
「我不知道小龍叫人起床…都這麼狂野呢。」
指指龍一還踩在椅子邊緣的左腳,涼平的笑意隨著龍一臉色的發紅度成正比加深。當然龍一後方本來就不怎麼掩飾的笑聲,此時就更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縮回腳的龍一惱羞成怒地單腳轉身,那一腳就改為飛踹過去笑聲來源。
「混帳橘慶太你可不可以安靜一點!」
「短腿龍一還敢踢我?」
場邊傻在鋼琴椅上的男學生,很想勸架又不知該如何下手似地手足無措。
「這兩個低級的戰爭不用太擔心,你總有一天會習慣的。」
攬上面貌稚嫩的敬多肩膀,涼平刻意靠近他耳邊輕聲地說。佔有身高優勢的慶太眼尖發現這邊情況不對,趕緊抽空對涼平喊話。
「不要亂動小敬多,涼你有沒有聽到?」
再度擺出笑臉回應的涼平只指指慶太旁,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還在跟人打架的慶太回頭,拳頭的巨大特寫陡然出現在眼前。
第一反應是蹲下閃躲,但只顧著機不可失而重心不穩的龍一,要停住失去平衡的身體已經來不及了。
巨大聲響短暫迴盪在廊上,留下空洞回音。
空洞回音細微地傳遞著接續著延伸著,漸趨無聲。
細弦畫過空氣震盪空氣的回音。
『…弦斷了。』
乾乾的嗓子幾乎無法發出聲音,涼平感覺到喉嚨有一種烘熱的乾燥疼痛。察覺聲音不對勁,將吉他移到身邊的龍一伸手。
冰涼溫度柔軟地壓上額頭,讓他舒服一些。
『你在發燒耶。』
『怎麼了?』
本來一旁安靜看著書的慶太湊近過來,收回手的龍一邊忙著收起吉他邊對慶太說著發燒要去診所的字眼。想聽仔細龍一在說什麼的涼平,卻集中不了精神;兩人映像在他眸子深處模糊扭曲。
黑暗裡有細碎的聲音,述說流言。
『雖然這樣說很奇怪…可是我總覺得橘慶太和緒方太要好了。』
『沒錯。他們從小就同進同出,在這裡超有名的。』
『有一位姓千葉的學長,不是也是一起的嗎?』
『差了一年,多少還是有差距的。』
流言如流沙,沉澱堆積在心底;成為靜默的陰影重量,壓在心頭。
說話的聲音如水流,緩緩流進。
是龍一的聲音。
『…總覺得氣氛變了。』
『你說他私下也比較沉默這回事嗎?』
這是慶太的聲音。
悄悄睜眸,出現在眼底的床下那頭,模糊的兩人身影幾乎沒有距離。
他悄悄再闔眸。睫毛下有冰涼濕氣醞釀,卻還是未成形。他總說服自己,這濕氣是枕在額上的毛巾流下的水。
沉默是因為不敢證實,越是近在身邊越是看不清楚謠言真相。
氣急敗壞拉開音樂教室的門,喀啦喀啦地聲響成為噪音刺耳。身穿體育服裝的男老師踏入教室正想破口大罵,卻發現現場沒有半個人。
徒留略顯混亂的課桌椅,和未闔上的鋼琴蓋子;開著的窗戶透著風,吹動窗簾幽長。滿腔憤怒眼看是找不到人發了,男老師悻悻然拉回門。
重重腳步聲消失在遠遠走廊那端同時,窗外窸窣地騷動起來。
「所以我說這裡老師和警衛都一個樣,缺乏警覺心。一樓教室的窗戶沒關都不會在意。」
率先從窗外爬回教室的龍一嘲笑似地抱怨,他回身,向正跨在窗檻上的涼平伸手。
涼平稍微地,怔楞半晌。
一邊正在幫著敬多的慶太答腔,分散這頭的停頓氛圍。
不知是刻意亦或者是巧合的幫忙。
「不然你希望他過來鎖窗戶,順便發現我們這三個畢業生和小敬多?這樣還在學校的小敬多會被處罰耶。緒方龍一你討厭小敬多就說一聲。」
「我…我才沒那個意思,你別挑撥離間。」
轉身又鬥起嘴來的龍一,似乎已經遺忘方才短瞬間的不自然。自己安然跨進教室的涼平撫順上衣褲子,抬頭瞬間,似乎和慶太的目光交錯。後者交錯瞬間,似乎有著了然於胸的一抹微笑。
這樣的微笑,涼平見過。在那一天過後,在吉他的弦斷了在他因為感冒發燒之後在他醒來之後的某日。
涼平想起些什麼,回以一抹短暫的,略嫌緊繃的不自然的,笑。
他很久沒有如此緊張。
朦朧的影子掠過他身上,直直地朝向公園一邊而去。
『好久沒玩鞦韆了。』
慶太脫口而出的話語,和許久之前那日龍一的話語,重合。重合的話語在涼平心底盤旋張牙舞爪,還有嘲笑意味。他抿脣,緊繃的肌肉讓齒列輕輕嚙咬出血的味道。
血的味道和鞦韆的鐵銹味,揉合。難以分野如同涼平分不清自己心底現下,是哪種感情。
『…怎麼想到要找我出來公園?』
『只是想到很久沒跟你一起來。』
坐在鞦韆上頭的慶太仰首,向後流洩的髮下是稚氣的額。
『也想說跟你聊聊,一些關於小龍的事情。』
輕輕的,鐵與鐵摩擦出來的聲響輕輕地在小公園裡迴盪,與週遭蟲鳴不協調的違和傾軋。但這些全入不了涼平耳中。
他只聽得到,自己的脈搏陣陣清晰。
『小龍的…什麼事情?』
『我想你應該知道最近的一個流言。』
突兀轉移話題的慶太停下鞦韆,鐵鍊影子落在他臉上搖擺輕微,適度遮掩一些直接。
『流言?』
『我有喜歡的人。』
流言蜚語四處流竄,總是無時無刻以極快速率傳遞在人的口中笑語中。
但太多流言反而成了迷魂陣,真真實實虛虛假假;誰都無法清楚清晰。
涼平讓自己死命盯著窗外地面重重疊疊的樹影斑駁錯落,才能勉強保持一貫平靜的外表。嚷嚷著方才自己看到什麼的男學生,急得臉紅脖子粗;換個角度想也許是因為親眼目睹了那件事-在這封閉校園內,足以成為獨家頭條般的八卦。
冬日午後暖陽卻溫暖不了涼平的,身體或者內心。
『我剛剛看到橘慶太,一直盯著某位國中部學弟耶。』
『真的假的?哪一位?』
『是不是那個跟他同名的?我之前也看到過。』
『那眼神真執著~看樣子他是盯上那位學弟了?』
流言不顧一直坐在涼平一旁椅上的龍一,逕自渲染著宣揚著;他塞著耳機抱著吉他,隔離在這一切蜚長流短熱鬧之外,跟著涼平聽不到的樂曲撥弄無聲旋律。那一剎那涼平幾乎就要動手拔掉龍一耳機,要他親耳聽到這流言;但是理智告訴他,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呢?
側身的涼平停凝,如果龍一真的和慶太是……
-…如果從以前至今的流言都是真的呢?
窗台邊上緊握的拳頭吃了痛,涼平回頭低眸,指甲已在掌心留下紅色痕跡。
就要錯覺地以為,那是心底壓抑出來的傷口疼痛。
別開頭,涼平可以聽到自己依舊帶有傷口的心跳聲,隨著慶太這提問和方才思緒,反射地增強。
…連呼吸聲都快聽不著了。
『你說…』『和國中部那位跟我同名的學弟有關。』
鞦韆上的慶太笑著說,以溫和溫暖的笑容。
『所以,我想私下跟你澄清一件事。順便也想請你幫忙。』
錯愕是唯一的情緒,涼平讓自己錯愕的瞳孔直直映入慶太的微笑。
這次他連自己的呼吸聲,都真切地聽不見。
翻越過那座隔絕起封閉小小世界的圍牆,就是普通世界的人行道。
先讓自己的寶貝吉他安全出境,龍一正想要直接一躍而下,卻發現剛幫他接過吉他的涼平,把吉他託給慶太後,又朝他張開雙臂。
對涼平這舉動顯然傻住的龍一,他近乎看看一邊慶太和敬多,只看到兩個若無其事般地慢慢邊聊天邊走遠了去。
「你不放心嗎?」
露出笑靨的涼平率先出聲,儘管有些乾啞。不知道是低溫或者什麼因素,他的臉頰依稀帶著些赭色淡然。
「還記不記得你剛進高一時,在公園跟我說的意見?」
「……什麼?」
蹲在牆頭的龍一抓著後頸,似乎是渾然天成的不知情。但是涼平知道龍一記得的。
因為他錯開自己的視線。
「你要我攤開來說。是吧?」
「喔好像有這回事…」
「那你呢?」
突如其來的反問,讓龍一怔楞。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是不要小看我。我可以接住你的。」
更振臂伸直的涼平堅持著。向著龍一伸展的掌心,就同自己的心底。
『你被迷惑了。』
慶太說的緩慢清晰,讓涼平想以為自己聽錯的機會都不給。
『你被那些外人的流言矇住你的敏銳。』
『你憑什麼說這些?』
終於說出話來的涼平咬牙,身體細細地顫抖。顫抖不是因為寒冷。
『你有好好仔細看過觀察過小龍嗎?』
這問題讓涼平屏住呼吸。觀察小龍?
那日在公園裡,帶有些微不好意思的微笑容顏頓時浮現。
『他只是,只是崇拜我是頭頭,就跟小時候沒有兩樣。』
『是這樣嗎?』
-…難道不是這樣嗎?
『再給我們從小到大,一直都冰雪聰明的頭頭一個提示好了。』
不知何時離開鞦韆,站到涼平前的慶太俏皮地聳肩。
『我被自己班上的同學撞見那一天,是誰拜託你去我班上陪小龍的?在那之後有沒有很奇怪的事情?』
有誰輕輕拉了慶太的大衣。慶太偏頭,是把擔憂直接寫在臉上的敬多。
「他們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放心,總要有個開始。」
事不關己才會放很開無所謂的慶太悠哉悠哉,但是敬多可不這樣想。他又拉拉慶太的大衣第二次。
「可是問題不只他們兩個…」
年假傍晚的學校圍牆旁,所幸沒有什麼行人;手臂有點酸的涼平,在心底慶幸這件事。
雖然他不念這學校了,但好歹還是住在這附近社區。
「總覺得這好像顛倒過來了。」
感覺似乎是顧左右而言他的龍一,突然開了個突兀的頭。
「之前明明我才是底下的羅密歐耶。」
涼平猛地意會過來,他是在說畢業前的那次校慶。那次班級戲劇演了俗套的『羅密歐與茱麗葉』。那時候班上同學投票,用壓倒性票數逼龍一演出羅密歐;而涼平則是被原定女主角的小慶,用腳傷這種理由,拱去演茱麗葉。
那時總覺得龍一心情低迷,原來不是錯覺。
「不過那只是演戲罷了。」
多少明白龍一提起這齣戲是想說什麼,涼平重新振直手臂,圍牆上頭的龍一將臉低著,嗓音中有泫然欲泣的氛圍。
「現實中我可是比腕力都會贏你的人喔。」
龍一抬首,迎上涼平摻著信心十足的笑臉。
「你願意把你自己交給我嗎?」
那些像群女人說慶太八卦的人們,推擠著出了教室。喧嘩稍退。
有力道輕輕地,扯扯涼平的褲管。他轉頭,看到是還戴著耳機的龍一。
『聽說你要留級?』
說不意外是騙人的,但涼平馬上推測出走漏風聲的人約莫是誰。
『小慶跟你說的?』
『嗯。』
回過頭的龍一,若無其事般地繼續撥弦記位置。
『是因為放心不下誰?』
『想多待一年,而且我媽也答應我了。』
龍一停手,揚起涼平喜歡的燦爛笑靨。
『所以我們能一起畢業囉。』
「你早就知道慶太喜歡誰了。」
圍牆其實不高,涼平幾乎覺得自己指尖周圍浮動著帶有龍一溫度的空氣流動,暖暖的。
「被流言蒙蔽的人,卻是我自己。」
他看著牆頭龍一抿緊脣,就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另一道更大的憤怒音量卻從圍牆那頭傳來打斷。
「你在哪裡作什麼?給我下來!」
「是剛剛那個值班老師。」
敬多的擔心果然成真,著急地想上前幫忙的慶太卻反而煞車,連帶拉住敬多。
緩慢半站起身的龍一,跳了下來。
染成淺褐的挑染瀏海在半空中,映著傍晚陽光色澤亮眼。
擰乾溫熱毛巾,慶太看見鏡子裡的自己表情略嫌扭曲。
尤其是嘴角的笑意。
「腕力比得過人家,還是沒有用啊。」
書桌前的女子說,似笑非笑的語氣是揶揄。
「所以我叫你吃多一點,別這麼挑食;也不想想你跟小龍體格有點差距,還想接住人家?閃到腰真的是活該哪。」
趴在床上的涼平狠狠地瞪了女子一眼。反而坐在床邊的龍一將頭垂到更低,垂落長髮都快碰到自己膝蓋。
「這裡就交給你們這些朋友了,幫我家小涼好好熱敷吧。」
順手帶上門的女子停步,回頭的笑容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所以在你想再更進一步之前,就先別挑食吧。」
「你閉嘴。」
從慶太手上接過毛巾的龍一,幫著敷上涼平腰上。
「你姊知道啊?」
「…我決定留級的真正原因他知道。」
視線裡出現涼平的手,握住自己交握的指;龍一仰首同時也聽到第二次關門聲響。慶太和敬多也不在房裡了。
「有我當墊子,你應該沒有哪裡摔疼吧?」
獃住龍一停凝三秒,才又笑了。
「毫髮無傷喔,感謝涼平墊子。」
更加俯低身子,龍一輕輕吻了個感謝在涼平脣邊。
「幸好我們已經畢業了。」
「你擔心今天的事情變成流言嗎?」
反握住涼平的手,龍一笑的髮綹微顫,輕點涼平臉頰。
「變成流言也沒關係啊,反正誰知道他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們自己知道真相就好了。」
『小涼好像在學校時,都沒有什麼緋聞流言喔?』
『如果是跟你一起搞個流言出來,那也不錯的樣子。』
看著煞是認真的涼平,龍一笑意更深,如同那日在公園,帶有些許不好意思的同樣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