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z】 信
- 2014/01/14 Tue|
- [w-inds./修改] 一瞬間的你的笑靨/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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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小小的,以涼平為出發點的,後續
字數:1448
他醒來時,屋裡已經瀰漫著一股濃郁的,屬於早餐的氣息香味。即使這時間已經即將接近正午。
還有誰在廚房裡頭清洗著什麼的水聲,和哼著歌曲的,輕快聲調。這些都是他熟悉的早晨景色,從來到這裡後慢慢建立起來,像是恆久以前就是如此似的,生活。
只要不去想,那些過往就好。
梳洗過後清醒多了的他踏出房,毫無隔閡的廚房邊,可以見到正擦著手上水珠的龍一,似乎是聽見木頭地板的傾軋聲,他揚首,許久未剪的長長前髮瀏海紛飛後,是有著小虎牙的笑靨。
那是他最喜歡的笑容。
「早,涼平。」
* *
帶著龍一回到最熟悉的地方落腳,可涼平並沒有選擇回到老家裡居住,而是另外找了住所──可以和龍一一起住的所在。本來就熟識的兩家親人並沒有過問太多,就算真有反對聲音,涼平也有好的理由,無論甚麼,都構成不了阻擋妨礙。
這個住所位置,他沒有對東京認識的任何人透露過。並不是切割,東京的友人要找他要約見面,手機和MAIL總保持著聯繫;唯有這個住所,涼平決不透漏。
任何可能的變因,他都仔細小心地避開。
為了,那個笑靨。
「對了,有你的信。」
要在餐桌坐下前的龍一突然想起來,轉身小跑步離開後又折回;從玄關那頭櫃子上,取來一只薄白色信封。
「今早伯父送東西過來時一起拿來的,說是寄到你老家去的信。」
接過沒有溫度的信,他只瞥過信封上的熟悉字跡,就擱在一旁。龍一不過問這種小事的。即使這是每過一段時日就會寄來的,不曾署名寄件者地址姓名的匿名信。
雖然遺忘了許多片段,許多過往;可個性是不會有太大改變的,不拘小節似、卻又在某些部分展現心思細膩的龍一,沒有改變。有時涼平甚至會以為,龍一醒了。但如果龍一全想起來了,一定會回到東京、回到那人身邊──涼平如此深信不疑。
但無論如何,龍一依舊和他一起生活,一起工作;儘管有時那段時日的陰影似乎又悄悄回到那笑靨上,但就像是錯覺般,一閃而逝。
用叉子切開蛋的涼平,望了一眼不專心在用餐上、忙著和剛領養來的柴犬玩的龍一。
「下午……我們去商場買些東西?」
一聽到要去買東西,轉回頭來的龍一,眼神幾乎是全亮了起來。看著雀躍的龍一抱著柴犬高興嚷嚷著,他默默地悄悄地,將白色信封揣進懷裡。
這封信就是最可能毀掉這一切的,變因。
* *
發動車子的涼平,笑著看龍一煞有其事地,俯身交代柴犬要乖乖看家。
「有列好清單嗎?」
「有──」
就同以往一樣,總是精力充沛的龍一只差沒有高舉雙手跳起來歡呼了;畢竟也不是適合那樣做的年歲,感染了龍一的情緒,涼平幾乎都要忘卻,見到那個慘白信封時的,沉重。
北海道的空氣自未關的車窗流進,沁涼到近乎於微寒。去買東西並非只是藉口,但前往賣場勢必會經過一處他必須前往的,所在。
車子先在層層階梯旁暫停下。
「我去一下神社。」
就要踏出車門的涼平回身,是為了給龍一額頭一個吻,猶如封印般的吻──湊進臉龐的他依稀可以聽到,龍一耳機洩漏出來的,歌聲。
熟悉的過去的,歌聲。
龍一幾乎是溺愛寵愛疼愛般地,常常反覆聽著那片CD。
在爬上階梯途中就拆開的信,涼平只瞟過一遍。內容和過往一般,始終簡短,卻沉重地讓涼平幾次都差點弄掉信件。
這是個平常沒有甚麼人的地方神社,就連神社管理者也是附近的社區居民。他將那封信曲折成條,綁上低垂的大樹枝枒。同一枝樹枝上,有著眼熟的其他紙結。每一年即將結束前,管理者會將這些紙結整理下來集中,一起送入火堆中,這樣就好了。
他不能讓任何變因存在,無論如何。
* *
龍一看著涼平坐入車內,似乎是訝異地看看自己手錶。
「我以為你要拜一下,怎麼這麼快?」
涼平笑著,已經洗過的雙手潔淨,就著微涼濕氣,輕按上龍一額頭,撥開被風吹亂去的髮。
「因為不能讓家中那隻小東西等太久哪。」

【wz】 一瞬間的你的……
- 2014/01/13 Mon|
- [w-inds./修改] 一瞬間的你的笑靨/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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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訂版
字數:1107
前院的花是你親手種下,開花的同時……
開花的同時,你和他也同時失去蹤影。
* *
慶太指端慘白地幾無血色,拂過殘有門牌痕跡依稀的圍牆紋路。依稀如同自體內呼出的白霧靄靄,在這逐漸暖和的春日午後已經依稀稀薄的,就要不見影子。
女子指端遲疑地,觸上低下頭去靠上圍牆的慶太肩頭:「……慶太?」
終於側首的慶太抿脣,微笑。帶有水晶體濕潤色澤的眸子映著樸素擔心的女子臉龐。
「沒事。該走了。」
這一走,誰心裡都明白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選擇女子的是自己,慶太心裡明白,這一走便是永遠的放手鬆手;連見上一面都再也不可能了。
手機裡恆久留著,帶你走的那人傳來的簡訊。
是留給自己的警告。
──『如果你不能選擇小龍,那就放開他離開他遠離他。』
永遠存在心底風景的龍一回過頭,乳白色的牆角上按著他的指端,柔軟長髮劃開不完整的圓弧殘缺。一瞬間。
一瞬間的你的笑靨成為最後記憶。這一切夢魅的最後真實,唯一保留的最後真實。
* *
CD還在轉動著,清亮的男歌手歌聲流淌。
翻過一張書頁的摩擦聲響細微地,就同一種細微的節拍,糝和入歌聲。
幾不可察地。
剛翻過書頁的指端按壓上因窗外投入的光線而潔白的紙面,染上細微的指痕。全給梳理到一邊的髮稍像是意識到什麼的,停住了顫動。
黑褐交融的柔軟長髮拂蓋去肩上陽光。
依窗而坐的你側首,看到正踏進門來的涼平。迎著光線的他的膚色色澤潔白地有如你自己指尖下潔白無瑕的紙頁。他的視線發覺到你已經察覺到他的來臨,溫潤色澤的脣畔自你眸底漾開溫潤的笑容。
對你來說,好熟悉好熟悉的笑容溫潤。
涼平的掌心體溫超微偏高地,貼上那人的臉頰。
「哪裡來的CD?」
「在行李裡找到的。」
依偎地將自己的掌心覆蓋上涼平的手背,那人闔眼感受著傳遞過來的脈搏微微;如同他的血管聯繫接連上你的血液,如同你總聽到自己心底似乎隱約還有若有似無的另一個心跳脈脈。
像是有誰沉睡在埋葬在你自己的心底深處。在不見天日的黑暗的幽微的錯綜複雜的血管交錯處。
「……喜歡這首曲子?」
「這個男歌手的歌聲不錯聽,可是老感覺有些熟悉?」
「畢竟是你的CD,也許是因為這樣,所以感覺熟悉罷。」
始終沒有改變的微笑停留,涼平低下上身;和掌心一樣的熾熱體溫自微笑其上,傳遞給那人的脣溫微涼。
「記憶的斷層就別去理它。」
涼平看著那人眸底的自己倒影,如此說。聽見這句話的那人眸底的自己,些微地,動搖一下。
只一下。
那人移開自己的視線,落在始終按壓其上的紙面潔白。
「……至少現在是真實的記憶?」
「至少是真實的我在你身邊,龍一。」
重新抬起的視線重新交集上涼平視線一會兒,像是短暫地思索。然後窗前的龍一燦爛地,回應予一個笑靨。沒有痛苦不再痛苦沒有落寞不再落寞的笑靨。
終於是……
終於是只屬於我的。只屬於我的永遠的,你的笑靨。

【wz】 一瞬間的你的笑靨‧十七日/下
- 2014/01/13 Mon|
- [w-inds./修改] 一瞬間的你的笑靨/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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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1500
你就醒來。
方才的思緒中斷,連同夢的紋路逝去。
一瞬間的短暫,誰都措手不及。
如同你自己的笑靨短暫。
* *
龍一在失卻溫度的水氣中,睜眼醒來。眼淚是因為昏睡前的激情,或是方才夢裡的過往,或是因為來訪的不速之客的嗓音?抬手抹去冷涼的龍一傾聽,房間外斷續傳進涼平的聲以及,女性的絮語低低。
他認得那是誰的聲。
單獨前來的女人樸素的打扮刻意低調,低調到幾乎讓任何人都能過目即忘般地那種低調。未施胭脂似的脣瓣略嫌乾澀地,有著冬日的色澤。
「……他沒跟你一起過來?」
「千葉你也不願意他來罷。」
女人揚起臉,樸素的臉蛋有著化不開的苦意:「我憂慮的事,和你不願意任其發生的事情,是一樣的。」
「即使你已經成為名正言順的妻子,也還是害怕嗎?」
對於涼平帶有挖苦的反問,稍微征住的女人只沉默半晌,然後低調地頷首;低調到幾乎讓人無法察覺到變化般地。
「我們當初說好各取所需,用精神狀態陷入不穩定的他讓慶太愧疚逃離。可是──」「可是你依舊害怕。」
沙發上的涼平撐肘於膝蓋上,手掌托著白皙膚色,更顯銳利眼神的寒冷。儘管溫潤的脣色帶有和和笑意。沒有任何意含般的和煦。
女子側身,堅毅視線接上涼平的視線。
「請你帶他離開。哪裡都好,離這裡越遠越好。」
* *
送客出門的涼平踏回玄關,聽到了方才並不存在的夢魅旋律。
CD的音樂是耳熟的,氤氳地滲透入心底。
而慶太的歌聲,如夢魅。
按下停止鍵的龍一看著漆黑的音響一陣子,終於抬起眼。視線終點是門口的黑影。
逆光的人影似乎已經駐足許久,許久地足以在空氣流動中刻畫出他的輪廓線似地。默然墨然地輪廓線隱約,隱約地讓人幾乎以為那是誰的心底,誰心底的生命脈絡蜿蜒依稀。
龍一不曾感到意外的表情沒有起伏變化,僅彷彿像是早就已經察覺般,露出平常的、習慣的笑靨。看似燦爛實則落寞的笑靨,是涼平再熟悉不過的笑靨。
落寞的影子恢復,代表什麼?
「你……醒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
瞬間充塞的沉默凝滯,龍一垂下的眸子重新抬起。眼前的涼平有大半表情沉浸在陰影中,陰影映在龍一眸底,更顯深邃。
難得的,涼平難得地察覺自己的聲調裡,有少見的,恐懼存在。他並非害怕龍一,在決定這麼進行之前,涼平早就考慮過各種可能──自然包含這樣的發展。
他害怕的,是龍一可能做的選擇。
剛洗過還濕濡紛亂的髮尾,蕩漾過龍一的脣畔和頸項,和斂下笑意的眼角。他伸手拉住涼平的衣袖,細微的顫抖如心跳的規律,自龍一的手指,傳遞到他的臂上。
「如果我永遠不要醒來不要察覺現實……是不是會快樂一些?」
糾結的髮是你自己的心情思緒,還是他的心情思緒?衣物摩擦的聲響短暫交錯,髮上殘有的水珠已然散落進地毯裡頭;染開一小塊深沉色澤,如同你心上的缺口傷口無法癒合。
冰冷的手指反被涼平的體溫包圍,被緊抱入懷的龍一呼吸一滯,短暫停滯的呼吸,逼出積存在心底的淚水。
* *
其實你早就醒來。
在他面前被抱的隔天,你就什麼都想起來了。儘管你不願意醒來。
為了加深慶太愧疚的那一晚也讓你醒來,彷如一種諷刺。
「離開這裡吧,龍一。」
涼平的嗓音也給龍一的淚水染入潤澤,和痛楚:「就算沒有誰提,我也該帶你走的。早該帶你走的。」
被抽離力氣的身子滑坐在地,牽動著涼平順勢跪下。龍一仰首,紛亂的瀏海下的瞳眸赭紅如同你自己被吸吮過的脣色。
如同你眼底涼平正說著話的脣色。
「我們回北海道去,可以離東京好遠……」
涼平的聲突然像是浸透入水中的朦朧,遙遠起來;在亂髮下的龍一瞇起濕潤眸子,然後是甜甜地,沒有任何陰霾的笑靨。
一瞬間。
你讓心底的那個自己死去,徹底的死去。
等同失去心跳。
最後傳進耳中的是涼平的聲音,遲疑的心疼的濕潤的。
──『……龍一?』

【wz】 一瞬間的你的笑靨‧十七日/中
- 2014/01/13 Mon|
- [w-inds./修改] 一瞬間的你的笑靨/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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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1066
真假虛實。
如果這樣可以讓自己好過些,你會願意吧。
如果自欺欺人反而會讓誰都好過些……
你自夢的底層醒來,看到幸福的場景。於是你突然知道了。
知曉一切的笑靨燦爛自嘲。
* *
CD讀到盡頭,彈開開關的聲響薄弱。
然後是細微的呼吸取而代之。
咬緊嘴唇忍耐的習慣是一樣的。涼平仰首,殘有龍一味道溫熱微鹹的舌尖,點點舐上龍一咬了些破的下脣瓣;血的氣味澹然,飄散。
抵在兩人之間的手臂不構成任何阻撓,彷若脈動的血管,隱喻地。
隱喻地成為兩人連結的血管顫抖。
早已經習慣這一切行為的肉體,永遠比心靈能更快接受。
被放倒床上的龍一不知所措似地別開頭去,剛修剪過後的髮稍輕溜地,如水幕流過涼平欺壓而上的手背。被迫接受異物的入口隨著龍一的呼吸緊繃,涼平深切地從自己的分身上感受到龍一體內深處的攀附纏繞;習慣的肉體讓龍一抗拒不了。他挺起腰想緩和刺激,卻讓涼平得以將他攬抱起坐。
姿勢的變換讓凶器得以更加侵入敏感的黏膜。
猛然的快感讓龍一抓在涼平肩上背後的掌心隨之使力,這次血的味道從緩慢抽插的涼平後背滲出。他想逃開異樣快感的蹂躪,但卻被涼平扣住腰骨,更加使力地沉入。
逃不了這撞擊的龍一終於無法忍耐,低下額頭垂靠上涼平肩頭,壓抑地承受毫不留情的深入挖掘。濕濡的髮稍染粹的是汗水和淚水,無法分辨。
「涼平,不行、要不行了……」
龍一想要推開涼平的手腕被執住,反而被涼平更往己身拉來。
逃避不了。
意志冷靜到接近於冷眼旁觀般的涼平始終看著龍一,看著逐漸壓抑不了自己的龍一的淚水落下。落下在兩人之間的濕濡。
淫靡的氣味在一瞬間飄散開來。
* *
對方呼出的熱氣瞬間,成了白霧靄靄。
慶太住所的玄關小燈,只要有人接近偵測範圍,便毫無遺漏地自動亮起光芒,這讓走到門口測試的龍一,吃吃地笑了出來。
『真的會自己亮,好乖的看門燈。』
儘管是輕鬆的語氣,但慶太沒有隨著這氣氛而堆起笑容;發現慶太不為所動的龍一也止住了笑──就某種角度,像是強顏歡笑的笑聲。
『……對了,她是個很好的人喔,你要好好珍惜人家。』
錯開自己視線的龍一盯著慶太腳邊的門檻,不是為了看什麼;只是不想正面接觸慶太此刻的視線。
如果接觸了,自己就再也笑不出來了,你知道。
『小龍,你真的──』
話語被抬起的手阻止。龍一終於抬首,逐漸模糊起來的視線對上慶太的瞳眸。儘管眼中的矇矓和熱度是幾乎掩藏不了的明顯,但龍一還是自欺欺人似地,對著慶太再度,逞強笑開。
『天氣很冷,還不趕快進屋去?讓嗓子冷到了不好喔。』
寒冷的空氣凍僵著他的心,和笑靨。
不可以跨越過那一條界線,龍一赭紅的眸子是慶太不能安慰的傷口。
即使誰都知道,他也喜歡你。
即使涼平也知道。

【wz】 一瞬間的你的笑靨‧十七日/上
- 2014/01/13 Mon|
- [w-inds./修改] 一瞬間的你的笑靨/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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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1128
過往瞬間。
那些過往讓你瞇起眸子,瞇起的時候總以為那些過往只是一瞬間。
如你自己的笑靨,一瞬間。
* *
CD戛然而停,讓本就無聲的屋子裡更加陰鬱,陰鬱一如人的內心幽微深沉,只存在著盲目的持續的心跳脈脈。
和血管無聲的暗紅流動。
來者突兀地停下自己本來慌亂匆忙的步伐,門口逆光的影子如此漫長;漫長地讓龍一幾乎以為,那是自己跌跌撞撞過的,過程。
抬頭的你只有短暫的停頓,嘴角蕩開的笑靨是無奈無助,虛幻一如美夢。
「我累了。」
沿著臉頰闌干依稀的淚水像是最後的掙扎,無聲地。夜晚的低溫滲透著來人的肌膚侵蝕體溫,來者放開手提的袋子凌亂,一個箭歩上前。
擁入懷中的,是柔軟無力的軀殼,充斥疲憊。
「累了就睡吧,我會在這裡陪你。」
「……即使我不值得?」
「這時候的你不該再想那些。休息會,我待會陪你回家。」
來者的話語斷續,一方面是因為喘著,一方面是需要思考──避免不該出現的人名或語詞。擁抱著的靈魂已經傷痕累累,不該再憑添一個傷口,現實已經夠殘忍,至少這是他可以控制的。
龍一闔起紅腫雙眼。
「對不起……涼平。」
散落萎靡於地的報紙,醒目標題昭告天下,關於你所愛的人的她曝光。看不到就可以裝作沒有這回事,但此時此刻怎麼躲都沒辦法了;你逃避的一切全部一起,在同時血淋淋地攤在你眼前。他的自白看在眾人眼裡是甜蜜,卻成了你心底不祥的壓迫。
涼平的懷中是你唯一的喘息地。
從此你的笑靨不再隱有落寞,因為你不再醒來。
* *
前院依稀的水聲逐漸地,摻入涼平的清醒;他自沙發上坐正身子,意識逐漸攏聚清晰,才察覺腳邊還擱著翻到一半的書頁敞開。
關水和開門的聲響依稀可辨。他轉頭,看到踏進客廳裡來的龍一。發現涼平醒來的龍一正擦拭著雙手,對著他綻開微笑。
「你醒了。」
那是龍一,也不是龍一。
在那之後陷入沉眠一段時間的龍一,再醒來時就已經遺落一切。無論是誰無論是怎樣的檢查和醫療,都找不回原來的「緒方龍一」。和龍一家人本就多少認識的涼平透過溝通和堅持,讓他得以留下猶如初生的龍一。
「我剛剛去澆花,有些已經要開的樣子,長得好快。」
束起越趨成長的髮,龍一坐回到涼平的腳邊地毯上,伸手想拿回進行到一半的書冊,但伸出的手指還未降落,卻被涼平握了住。
回首的視線止在逼近自己的瞳孔前,太過於接近的距離讓龍一緊閉起眼,些許乾燥的厚實脣瓣熟悉地,觸壓上他濕潤的脣。
自從那晚──他決定讓慶太成為刺激記憶甦醒的那場荒誕後,龍一關於日常一般性的常識確實劇速恢復,但卻又再度遺忘了慶太的存在。對於這樣的發展,涼平卻湧起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他從頭告訴龍一:關於自身的所有一切人事物──除去慶太以外的,所有一切。
你絕望的夢,成為他希望的佔有。
溫熱的掌心探進鬆緊褲頭,涼平低低的氣音一貫地熟悉地虛幻地,探進龍一耳中。
「……去房間吧?」

【wz】 一瞬間的你的笑靨‧十六日/下
- 2014/01/13 Mon|
- [w-inds./修改] 一瞬間的你的笑靨/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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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1944
現實凝頓。
最後一面的你永遠都是那個笑靨。
永遠一瞬間的虛幻燦爛。
* *
慶太停下腳步,手上香氣撲鼻的花束和果籃提醒著他一些不能忘卻的真實。身旁穿著樸實低調的女子默然伸手,接去慶太手上的果籃花束。
他側首,微微透著紅潤的瞳眸,望入女子無言的默然。
CD讀到盡頭,熱鬧節奏的音樂停歇。
屋子深處某個房間裡的誰,剛剛還聽著慶太的嗓音歌聲。他突然想起龍一也總是聽著音樂的,聽著音樂看著書。龍一喜歡看書,也曾經算是硬塞地借書給他看過;不過那些都是龍一失去消息前的事情了。
龍一推薦的書其實不怎麼好懂。想起涼平還在龍一到處推薦書籍時,嘲笑地問著,真的都看完了嗎?漲紅臉的龍一趕緊慌忙證明自己真的有看,隨即發現慶太和涼平的惡意笑容,便又賭氣縮到角落去不理人。
好久以前的事情。
向龍一借的書也看了好久。
帶路的涼平突然停下,慶太隨之停步,卻看到涼平退到走廊一邊而去。走廊那頭的龍一雖然很近,卻感覺遙遠。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緒方龍一,或者是。
或者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緒方龍一早已不在這裡,陷入沉睡的龍一帶著誰也不知地心情,沉向幽微心底深處而去。從以前到未來都不曾有過陽光光芒的心底。
驚覺已經來不及了。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
眼前的這個緒方龍一連慶太是誰都不認得,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復存在;三年多來的朝夕相處,全都讓龍一自己帶入誰都無法窺視的深處。
眼前這個緒方龍一,是你的夢,是沉睡的你所做的純白無暇的夢;他顫抖的雙手摟住你的肩膀,你抬頭。清澈的眸子儘管清澈,但儘是陌生,眸底映著的他的臉頰,有水滴掉落,但眼前的你只是一片毫無反應的,茫然空白。
「要不要……抱他一次?」
陪在龍一身旁的涼平沒有笑容,語調平板地讓人以為那是機械模仿的人聲。慶太詫異抬首,動搖劇烈的眸子對上涼平的視線;漆黑的瞳孔裡慶太看不到他自己,只有深深的平坦。
「這是最後的辦法。」
「……我不能。」「那就看我抱他一次。」
快速回應像是不容許任何拒絕,揚首的涼平轉向始終停站在走廊另一端的女子,不知是否太過於遙遠的距離,跟著轉頭望去的慶太無法看清女子臉上的任何情緒。
跟涼平的聲調一般,無法分析任何情感。
「那個女人,已經答應我了。」
* *
誰輕輕的呼吸像是,輕蔑的輕。
小小的房間有新裝潢木頭用料的香味,一切的一切都是嶄新的;直到床單平整地,讓龍一給壓上了皺痕集中。說不上來的洗衣精味道淺然,跟著涼平的動作揮灑稀釋在房內,CD的音樂狂妄地,掩人耳目用。
墨然的髮綹在蒼白的床單上,如血管錯綜。
拉起龍一,慶太讓他坐在自己懷中;異於女體的另一種柔軟厚實,欺壓上他半開的衣襟,喘息的身軀規律如心跳。
方才噴出的溫熱膩在兩人之間,緩慢流動下慶太的胸前;他看著涼平蘸染著那半透明的溫度,從龍一背後探進方才執抝地纏繞他分身的手指。龍一身子激烈地震了一下,什麼都不明白、彷若新生的他,被剛剛的快感給弄得掉淚,還沒停的眼淚氤氳地,望著慶太的眼神,像是求救。
很久以前,慶太想起這樣的眼神,他在很久以前也從龍一眼中見過。
隱著求救訊息的眼神。
「嗚……」
柔軟的體溫突然一下子離開遠去,回過神的慶太看著龍一給涼平攬抱過去,強制性的舉動彷若一種宣示主權式的,急躁粗魯。失去平衡的龍一慣性的伸出了手,讓慶太接下掌心,現時現地理應是熾熱的體溫,但指端此刻卻只剩得駭人冰寒。異於尋常的現象讓慶太的理智從這一切中甦醒。
「不要再繼續了涼平,龍一他……」
「正常的。」
將自己埋入龍一體內的涼平擁抱住龍一,隻手拂開散落髮綹至一邊耳後,親吻去他頰上的水氣。
「是因為痛苦。」
CD的音樂消逝了節奏,不知何時從這一場荒宴中悄然抽身,耳中充斥粗重吐息和沉重心跳。慶太握著那隻始終冷寒的手,看著手掌主人被帶上無聲的高潮。即使想別開眼去,但身體卻搶在思緒傳達指令前,傾前。
他稍微顫抖著唇瓣輕輕,點觸上,龍一的嘴唇濕濡。
* *
呼出的熱氣瞬間,就成了白霧暖暖。
門口的涼平沒有任何其他表情沒有任何言語,踏出門外、等待方才聯絡上的女子的慶太同樣沉默,他垂下眼瞼,連視線都避開了涼平的方向;漠然默然在兩人之間的寂靜,兀自對話。
直到門內的騷亂隱隱。
剛剛讓涼平清洗過的龍一,穿著件大衣,還濕濡的髮綹醞釀著水氣冷涼滴落,就想踏出玄關,給涼平拉了住。
慶太甚麼都不曾細想就伸出手,但溫暖的掌心還未觸及龍一的臉龐,就給汽車的引擎聲給攔下,回到現實之中。
他終於是,沒有開口說出原本想說的什麼。收回的手指僅有冬日寒冷的氣息,不管說甚麼,都只是無事於補的安慰罷了。慶太對著龍一咧嘴,笑開和過去一樣的,笑顏。
「……天冷,快進去吧。」
那一瞬間,他似乎又在幽微地心底風景裡,看到那笑靨回過頭來。
也許這一切荒誕都是場夢魘,只有那笑靨的瞬間是真實。
龍一還是駐足在他心底的那片景色中,回過頭的那一瞬間是,幸福的燦爛的笑靨。
僅存在於那塊風景中的,幸福。

【wz】 一瞬間的你的笑靨‧十六日/上
- 2014/01/12 Sun|
- [w-inds./修改] 一瞬間的你的笑靨/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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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訂版
字數:2207
影子駐足。
蒼白走廊另一端的你似乎沒有改變。
映在慶太眼底的八重齒笑靨甜甜地,如此燦爛。
* *
他在雜誌訪談、言談笑鬧、或是親友閒扯間;總會,透露出自己的喜好。
我偷眼,橫過他太過於發育的身高,看到你。總是認真地聽著。
你總是認真地傾聽著他人的一言一語,尤其是他。你無法說出真心的話語,對於他。
我在你身上,看到重疊的相仿的類似的自己。就連你的崩潰,也只在我面前崩潰;那和我內心的崩潰如此重疊如此相仿如此類似。
哭泣抽氣的聲,已然成為你呼吸的一部分,就像絕望可以摻和在你和他玩鬧打趣的笑聲之中。除非是哥倆好,除非工作的契約持續地簽訂下去,除非你總是逗他開心──否則你會害怕,害怕你將會被剝離他身邊;如此單薄,脆弱,輕而易舉,便可以摧毀你的維繫。
愛的維繫和正常的維繫。
即使你像是沒事人一樣地跟樂手們討論、跟老師鬥嘴,但那個你,已經不再是你。真實的純潔的天真的開朗的快樂的無畏的你已不復存在,那個原來的陽光般的你已經不再有光和熱,冰冷的溫度侵入你的心臟你的靈魂你的心,深睡在墓地裡。
一塊以他為名的,墓地裡。
* *
戛然而停的音樂突兀,讓慶太自雜誌上移開視線;按下音響開關的身影逆在入口的光前,依稀朦朧。儘管朦朧,但慶太還是明瞭來者是那個人。
對於來者感到些許訝異的他闔起雜誌,柔軟的頁面封面光滑,那觸感讓他在一剎那錯覺地以為,自己的手上有著龍一的髮綹。
來者沒再更踏前一步。
「打擾到你看書了?」
「本來就只是在打發時間罷了。」
對於這回答沒有表達任何接續話語,那人始終沒有笑容,沒有動作;大廈厚重的窗戶隔絕剩下的車聲稀落,填滿兩人之間的沉默。慶太將雜誌擱到茶几上起身,玻璃桌面倒映出他僵硬神情。
闃黑剪影般的來訪者,有股難以言喻的魄力──對於他人的威嚴壓力,稱之為魄力;這股魄力針對的對象理所當然,是同樣也在此一室內的慶太。
但這些魄力終究只是一種,抽象的感知罷了。至少慶太是如此希冀。儘管來者確實是比他大上一年的歲數,也確實是身居「隊長」的領導位置;但其實慶太鮮少會從那人身上,感受到這種壓迫的存在。
魄力沉沉一如,來訪者接下來的問句。
「你愛著那女人?」
澹然的語氣像是全然的不在乎,卻也猶如輕蔑的輕。對於這問題簡短,似乎有許多辯解的慶太只是停頓,然後將那些不曾被化作語言的千思萬緒,轉化成一個輕微的,點頭承認。
「儘管你已經知道那個人是愛著你的?」
慶太抬首,手上還依稀有著那滑溜柔軟細膩的髮絲觸感。
「我一直,都只把他當作是好朋友。你應該知道的,涼平。」
謊言有時候是說服自己用的。慶太知道,他知道涼平也明白。但對於這丟回來的立場,涼平並沒有正面表態,只不在乎似地,聳肩。對於慶太的立場,他自然明白──但是明白是一回事,要怎麼做,是另一種層面的問題。
這樣的詢問,也只是一種確定的儀式;確定慶太的想法,就能確立接下來的發展。涼平轉身,可慶太的聲卻阻止下他的離去。
「等等……龍一呢?」
這是慶太對於來者是涼平而感到訝異的原因──傳了訊息給他說想見一面的,是龍一的號碼。從那夜之後,他就不曾有龍一的任何訊息消息。
出乎意料的,慶太的發問只得到得到涼平低低地笑聲,是涼平鮮少會出現的笑法──壓抑不了的,愉悅的笑聲顫抖。他征愣地看著涼平走近來,突然畏懼起來,慶太後退幾步想拉開距離,但一種尖銳突地,刺壓過他的上衣,抵落在人體柔軟的肌膚上。
「……你有甚麼資格問這問題,慶太?」
讓慶太大驚失色的尖銳物品並非凶器,僅不過是一支筆罷了。真正的想法到最後,終究還是被理智壓制下,涼平在心底狠狠地,嘲笑太過於理智的自己──縱使多麼想要傷害慶太,可還是僅僅淪為一種恫嚇。
同樣沒有說出口的真心話語,一樣被理智阻止下。
──『因為逼瘋他的人,就是你。』
* *
『你髮質很好耶。』
助手席上的慶太伸手,輕輕地梳弄一下反著光澤的髮稍;梳弄的瞬間,慶太從其中感覺到龍一細微地壓抑的顫抖了下。
接近於快感的,顫抖細微。
開車的龍一專心的看著前方,似乎不在意的回答:『所以呢?』
『所以──我在想,留長會很不錯吧?』
停下車的龍一只側眸看看慶太一眼,儘管故做鎮靜,但慶太還是察覺了他瞳底的動搖細微。
『……到了喔主唱大少爺,還不下車嗎?』
戲謔口吻稀鬆平常地像什麼都沒有,其實已經不一樣了──但就算真有什麼,也不可以揭穿拆破;龍一迴避的視線像是最後一道防線,對於慶太的感情的最後一道防線。
慶太開了車門,回頭;始終看著他離去背影的龍一,被他突然回頭給驚嚇了一下,趕緊以笑容掩飾自己剛剛的怔愣。
金褐髮稍拂過他的脣畔。那是慶太曾經在玩鬧中嚐過的脣瓣微赭。
你的笑靨已經不再單純,取而代之的是你自己所未察覺的勾引意味;煩惱能讓人成熟,讓你成熟。
但是得到你成熟身體和笑靨的人不是慶太。
* *
最後一次見到失蹤前的龍一,是在那條走廊上。聽到慶太叫喚的龍一在轉折點回頭,柔軟長髮劃開不完整的圓。
一瞬間而已。
最後的一瞬間,龍一的燦爛笑靨模糊著;模糊著熟悉與虛幻。也許是因為距離。
但那笑靨卻有著說不出來的另一種幸福。
慶太靠著窗邊而立,幽微的光線猶如心底的晦澀。停在門口的涼平逆著一切光源,後退一步的身影墨然,拉開漠然的距離。方才被當成武器的筆桿以純潔的無機物身影,躺在兩人之間的地毯上,成為一種分界的存在。
「你真的,想知道龍一在哪裡嗎?」
涼平的嗓音略顯喑啞,乾燥,撕扯著不是很順利的聲;對於這問題,慶太毫不猶豫地,頷首。
轉過身去的涼平,白皙的肌膚給走廊頂上的日光燈染成鎮片,毫無血色的片段。
「……在他自己的夢裡。」

【wz】 一瞬間的你的笑靨/涼龍
- 2014/01/11 Sat|
- [w-inds./修改] 一瞬間的你的笑靨/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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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偶像,無論鏡頭下或是尋常的你幾乎,總是沒有例外地,笑著。
那是極為燦爛,卻又異常落寞的笑靨。
你的微笑不曾改變過,從以前到現在;同樣的燦爛中有同樣的落寞。從來都不曉得,你的落寞是因為什麼。還是說……
你笑靨裡的落寞只有我察覺?
* *
CD讀到盡頭,重節奏的音樂停歇。站直身子擦汗的涼平,終於發現門口旁靠著牆的人影默然墨然;儘管默然墨然,但隱藏不住的是那依稀散亂的長髮蕩然。他認得那身影,幾乎是毫無任何迷惑地,如同反射地開口:
「龍一?」
來訪的不速之客停頓,似乎方才心思並非在此時此地,被這一喊才回了心神的龍一,對涼平扯開若無其事的微笑;走廊上的光線逆在他背後身側,陰影更深。
涼平幾乎以為自己看到的,是自己的心底;無論如何溫暖燦爛陽光,都無法投入的,陰暗幽微沉沉的心底。
「還在練舞?」
「……就你看到的。」
龍一還是微笑,伸出的手如你心底的血管延伸;同樣都身處在無法有光芒的體內,靜靜地脈動。
伸出的手拉上門,隔絕走廊的明亮。
「如果我有個請求,你會答應嗎?」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語,落在如此情境中,涼平卻瞭然於心似地,聽到自己腦子裡隨著那句話語,轟然一聲;但那終究只是心理作用,現實中的這裡很安靜,除了自己和對方的呼吸。
還有幽微的心跳和血管脈動。
「……和過去一樣的,請求嗎?」
輕輕的笑聲,像是輕蔑般的輕。
* *
木頭地板的味道並不純粹,實則有汗水有機器塑膠有襪子布料的氣息混雜。CD放出的音樂放肆,掩人耳目用。
這一切,不是第一次。
狂亂呼吸低低地,以濕濡聲響爬行,爬行在艷紅鮮明的舌尖上;涼平嚥息,靈巧卻又遲鈍的肉蛇執拗地,緩慢蛇行在頂端的粗糙處。他低首,伏在地上服侍著自己分身的長髮委靡散亂;涼平擭住一些,柔軟的髮絲掙脱不了肉掌的夾擊,卻反糾結上手指間隙。
「可以了。」
涼平感覺到自己喉嚨在說出這三個字的當下,乾燥地連肌肉和聲帶的拉扯都發疼;內裡是乾燥的,外頭卻是潤澤地彷若沉浸水中。
從敏感的小巧乳頭立起,呼吸急促的胸膛,汗濕的鎖骨頸項,顫抖的喉結和蜿蜒的髮綹;最後落入涼平眼中的,是閉眼蹙眉的臉龐。
眼角旁有依稀可見的,舊的淚痕新的淚水。
他還不曾細想那些眼淚所代表的背後涵義,柔軟肉層包覆住自己堅挺的觸感就讓涼平倒抽一口氣;接納自己的人將額頭靠上他肩頭,每次的深呼吸,都可以捋緊體內的異物。
「涼、快動……」
沙啞地聲調濕潤地粗重地交織愉悅的汗水淚水,在涼平耳邊喘息。兩手抓緊那人的腰身,涼平聽話地,規律地使上自己的腰;人類最原始的本能和歡愉是不經大腦的,只建立在衝刺的攻擊上。
幾乎是,全然地安靜地,衝刺。
些微的肉體撞擊聲,逐漸混濁的吐息,涼平看著無力垂在自己面前的臉蛋,緊咬的嘴唇沒有吭聲,壓抑一切痛苦和快感的表情儼然成為一種助燃。他低吼,加快腰部衝刺的活塞。
狹窄的內部像是歡欣地應和,緊緊吸附攀附堅挺的存在;就在CD再度沉靜下來的同時,龍一終於悲鳴出,短促的高潮。
紛飛的髮綹無力虛脫。
* *
呼出的熱氣瞬間,就成了白霧暖暖。
涼平走在龍一的身旁,沉默地,只剩得腳步聲紛亂雜沓。
「明天早上十一點集合?」「嗯。」
在大門前停下的腳步,一如往常。
「……慶太……會從那女人家裡直接過去吧?」
「他不會的。」龍一低下首去,未束起的髮落在他嘴畔,搖晃輕微:「我跟他說不要直接過整夜,這樣很容易被記者抓到。」
喃喃說著的嘴角漸漸持續而緩慢地,泛出了微笑。
「我真是……為什麼還要幫他?」
「龍一。」
涼平伸出手掌,但前進的方向只到達半端就停下;前方的龍一也抬起手,阻下了涼平的心意。
「……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低垂的眼眶旁有紅色水氣,帶有自貶的意味。
被阻止的手,終於收回。
開門的龍一轉身,因為慶太而留的長髮下的臉龐一怔,對著駐足原地的涼平綻開燦爛笑靨;一瞬間。
仍是只有我能察覺,燦爛又落寞的你的笑靨。
